马清负手而立,看到管家后,直接厉声道:
“你是陈大人的管家,竟然在要犯张瑞的栖居之所,来人,拿下他!”
管家连忙回身看去,便见刘吏的身影被兵将隐没,管家声嘶力竭,怒斥出声:
“刘氏老贼!你不得好死!”
可刘吏这会儿已经无瑕顾忌这些,他拼了命的朝宅院跑去,此刻宅院内空落落的,刘吏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寻找,他大声的唤着“云云”,可除了回声,他什么也没有得到。
而等到他将最后一间屋子找完后,刘吏双腿一软,不受控制的跌坐在地。
难道,这一次他没来得及救下女儿?
刘吏一想到这里,便觉得胸口刺痛,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缓缓滚下几滴浑浊的泪水。
与此同时,被挂在树上迎风招展的张瑞,睡也睡不着,坐也坐不好,整个人如同风中飘摇的一朵小白花。
突然,张瑞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他只觉得身下一滑,整个人连忙抱住树干,但随后,张瑞面色一变:
“不对!刘吏!”!
“好了,徐学子,我们下去吧。这坡有些陡,我扶您一把。”
徐韶华温言谢过,随后这才扶着头役坚实的手臂缓缓向下走去,莹莹月光将这大地外的每一寸都映的十分清楚,可那阴影处的黑却也愈浓了。
徐韶华扫了一眼,折下了一根拇指粗,一尺七寸长的草杆,剥了叶子后,便是一个男人都喜欢的光溜溜,笔直无比的长杆,徐韶华用其撑着地,也松开了扶着头役的手。
头役回头看了一眼,嘿嘿一笑:
“徐学子眼睛这么利,这样都有法子,咱们赶紧的弄完,明个早早回去,还能吃到豆腐西施做的豆花……”
头役话没有说完,一柄利剑便直接破空而出,只不过在冲到头役身前时,突然改刺为拍,一下子拍在了头役的后颈,头役话没有说完,便直接一头栽倒在地。
徐韶华收起方才可以勾着头役面朝下栽下来的草杆,倒是放下心来,此行他最担心的还是张瑞不顾一切的痛下杀手。
不过,相比于杀了公差给自
己带来的麻烦,张瑞还是聪明的没有沾手。
而此时,其他三名衙役也立刻护在了徐韶华的身边,阴影中,四名护卫缓缓走出,很快,便与三人缠斗在了一起。
徐韶华没有动用絮飘影,只是让自己装作被惊吓到的模样,一面避过护卫的攻击,一面踉踉跄跄的冲下坡地,看着狼狈不堪。
可在这个过程中,徐韶华却注意到,这些护卫虽然也有功夫在身,可是与废了功力的风洄相比,尚且还有些差距。
想来是修习的功法不过寻常的原因。
但其他三名衙役便更加不堪
了,他们只是生的高壮,在寻常人眼中还有几分可畏,可对于有功夫在身的护卫来说,便有些不够看了。
不多时,三名衙役很快便被解决了,下一刻,那四名护卫直接冲着徐韶华扑了过来,随着徐韶华接了护卫一掌后,便直接跌在地上!
但见一把利剑直接横在了徐韶华的咽喉,徐韶华缓缓眨了一下眼睛,却用草杆撑着地站了起来,语气凌厉道:
“你们是何人,竟然敢在我瑞阳地界行凶!方才你们伤到的乃是县衙公差,依我大周律,可是要被监禁杖责的!”
护卫对此充耳不闻,一个要靠草杆拄着下坡的书生,自然不值得他们重视,这会儿他们齐齐看向不远处的秸秆堆。
“徐同窗好大的口气,只要你死在这里,还会有谁知道?”
张瑞款款从秸秆堆后走出,头上插着几根秸秆,可他却不自知,只昂挺胸的走了过来。
“张瑞?你竟然还敢出来?”
“听说你在寻我,我便来了,你可开心?”
张瑞扬起一抹笑容,定定的注视着眼前那沐浴在月光之下,拄着草杆的少年。
此刻的他,鬓散乱,乱蓬蓬的在风中飘飞,那双璀璨的眸子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白璧微瑕的是,他眼下多了一小片擦伤,这会儿散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可即使如此,少年的背脊依旧如苍松翠柏一般挺立,但因其不过孤身一身,倒是多了几分凄凉之感。
“看你这般,想是不开心了。可我开心,也就够了。他日黄泉之下,我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