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言悔坐在谢颜旁边,默默点头。接下来的时间里,谢颜问了一些温言悔想学的东西,又与小姑娘交流了一些看法观念。谢言惊喜的发现,温言悔虽然看上去唯唯诺诺,胆子极小,却并不是那种迂腐不堪的性格,而且她居然还有一点英文基础,这无异于让谢言的教学难度降低了几个等级。不好相处的温珩摘下手上的白手套,细细折好,突然开口,“今天换了新先生,感觉怎么样?”温言悔一愣,没有立即回答,她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是温珩对她说的,对方居然在关心自己的学习?“谢先生很好,和我讲了很多东西,特别厉害。”这算是以温言悔的性格,能说出口的最高级别的赞誉。“那就好。”温珩闻言笑着点了点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对了三妹。”他突然道,“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什么?”温言悔一愣。“跟我来。”一头雾水的温言悔跟在温珩身后,一路来到位于三楼的对方的书房。温珩在书架上翻了一会儿,从中取出几页文章,交给温言悔。“明天谢先生来的时候,你把这篇文章给他,就说是我不小心落下被你捡到的,请他给你讲讲,再问问他的看法。”温言悔不解其意,也不敢多问,接过那几页纸看了眼,花体字标题里的几个单词她前几天才刚刚背过——《夜莺与玫瑰》。“二哥,这是?”“不要告诉谢先生,这是我想问的。”温珩把手指竖在唇边,微微一笑,“记得把他所有的反应都记下告诉我,好吗?”温言悔的脸没来由的红了一下,她想起之前听说过的关于二哥的一些传闻,又想到下午喜莲暗示的话,隐约间明白了什么。“我会的。”,认真点头。如果是谢先生和二哥……温言悔想了想两个人的容貌与性格,默默判断,忽略性别的话,倒是真的很相配。也不成亲数九寒冬的汉口,天黑的总是更快些。谢颜坐电车回到运来茶楼,屋外已是一片漆黑,柳掌柜的让人专门给他留了饭,擀面与菜汁混合在一起,用两个大瓷碗扣住,放在灶火旁边保温,一揭开便腾起一股热腾腾的香气,扑面而来,诱人极了。谢颜拿过饭碗与筷子,却不急着吃,他还有事和柳掌柜说。之前柳掌柜免了他的杂活,让他在茶楼专心给顺先生写故事,仍然可以领伙计的工资,谢颜接受了。但现在他有了给温三小姐教书的工作,白日里大半时间都不在茶楼,继续拿工钱便不合适了。“柳掌柜,我今天去了温府,有件事想和您说。”谢颜没有具体讲在温家遇到的事,只说自己被聘请为温三小姐的先生,以后可能没空继续在茶楼工作了。“那个,小谢,你再说一遍?”柳掌柜没反应过来,瞪大眼睛。“我说从明日开始,我就要去温家给温三小姐教书了。”“哪个温家?船王?温九楼?”“是啊。”“我的老天啊!”柳掌柜放下手里的算盘,搓手来回踱步,“去温家做先生?天啊!你都教些什么?”“我对西洋书籍有一些了解,还会弹钢琴,温夫人想给温三小姐找一位新式先生,觉得我各方面都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