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珩微微一怔。
他倒是没想过这样的回t答。
看他表情,似乎不是一对。
那他问自己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镯子是什么重要的人送给他的?
裴昭越想越觉得脸上发烫,一股耻感冲了上来。“我刚刚随口说的,你别挂心上。”她试图挽回脸面。
崔珩眼睫微颤,沉默地望着她。
似乎连月色都暗了许多。
“……裴小姐,我可以再找只一模一样的,让它们凑成一对。”崔珩微微勾唇,“倘若你想要。”
裴昭思索了一会,抬眸问道:“真的吗?”
“君无戏言。”
裴昭伸出手,白皙的手腕上空无一物:“那到时候……就戴这里吧。”
骤变
乌云散去,弦月高挂空中。
裴昭屏住呼吸,看着崔珩俯下身。细细的鼻息落在腕间,带来丝丝痒意。
脉搏都加快了一些。
他重新起身时,眼中含着笑:“调离邕州的文书在来的路上了,再过七八日,你我便可一同回京。”
此次回京,真相应当会水落石出,但不知为何,她却感到一丝不安。
裴昭便道:“殿下,要不我们在邕州多留些日子。恰巧城郊的碧落湖没去。”
崔珩问:“什么时候去?”
“忙完世子的事。”
再过五日,南荣祈便要离开此地,新上任的邕州刺史赵邈为了以示礼数周全,要求邕州府的官员直接送到城外数十里外的官驿。一来一回,恐怕要一日的功夫。
崔珩沉默了一会,说:“裴小姐,这边到官驿都是山路,一路颠簸,别去了。”
“不去会扣俸禄。”裴昭认真道。
“府库的令牌都在你身上,你在意那点俸禄做什么。”崔珩失笑道。
“最后几天,尽完司马的职责,也算有始有终。”
他没再说什么。
五日后,裴昭在颠簸的马车内,有点后悔自己偏要来这一趟。
原本是想送温素,但没想到,南荣祈却缠了上来,偏要让她坐一辆马车,陪他下六博棋。
这一回,南荣祈没有作弊,连输了三局。
少年气得把铜骰子直接扔出了窗外,道:“你什么意思!你怎么不让本世子!”
“下棋前,某位世子说,不要顾及他的身份心慈手软。”裴昭笑着把棋盘收好。
南荣祈面色通红:“那样的话你也信!”他看着裴昭的青色官服,轻轻一笑,“连讨好人都学不会。难怪一把年纪还是个小官!”
裴昭抿了抿唇:“下官比世子大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