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中也似有怒火在积压。
在他的右边,也就是三人的中央处,一个中年男子,正昂头看着前方,身躯随着马匹的震动肆意摇摆,脸上布满着红光,和旁边的宦官完全是两个极端。
“大将军的安排真是别出心裁,让人大开眼界。”
此时位于最右侧的年轻人突然笑着开口,颇有兴致的打量着四周,在现周遭的一双双目光后,也是迅挺了挺胸膛。
话音刚刚落下,最左侧宦官的声音就是同时响起:
“这些兵士的服装,不知顾大将军有什么解释?这就是大将军的安排?”
声音阴森低沉,可以清晰的听出其中压抑的怒火。
“哈哈哈,有什么不对吗?你看看,一路上多少行人在关注着我们?既是出使,自然要光明正大,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如今我们已经成功了一半了。”此人赫然是之前在岭南出现过的,那位离阳大将军,顾剑棠。
男子哈哈直笑,对大路两旁调侃打量的目光置若罔闻,反而是非常享受这种状态。
听完此话,右侧的青年,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顾剑棠似乎感受到了青年的反应,瞬间扭过头,嘿嘿笑道:
“我看公子是懂得欣赏的识货之人,不像韩公公,在深宫呆的太久,难免有些古板。”
对这年轻人的身份,顾剑棠心里一清二楚,原先他倒并不在意,不过如今一观,倒是颇为有趣,让他起了一些兴趣。
此话一出,最左侧的宦官脸色再次一沉,尤其是看到年轻人受到顾剑棠话语的影响,不由自主的点头之后,眸间火光更是浓郁了几分。
“顾大将军,咱家希望你做任何事之前,心里都要先权衡清楚。”
“此次陛下能让将军为主,出使大隋,机会是何等的难得,相信将军自己也清楚。”
“如此机会,若是将军自己不好好把握,坏了陛下的事,到时候的后果,可就不好说了。”
话语说的隐晦,但此时左右的都是了解情况的人,自然清楚话中意思。
顾剑棠作为离阳只在徐骁之后的名将,声明不可谓不显赫。
但也正是如此,因为害怕离阳出现第二个徐骁。
这么多年,离阳皇帝一直把顾剑棠死死的按在太安城,就像是被锁在牢笼里的蛟龙一般。
听到此话,顾剑棠的双眼中,也是瞬间闪过一丝厉色。
龙困浅滩二十年,空有一身武力,一身抱负,却无一丝施展机会,那种感觉,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哈哈,韩公公放心,本将军对朝廷的中心,人人皆知,陛下更是一清二楚,怎么可能误了正事。”
“那就最好不过了。”韩貂寺深深的看了一眼顾剑棠。
“咱家自然相信大将军的忠心,不过像之前那般,突然离开使团消失不见的事情,最好不要再出现了。”
“毕竟整个使团由大将军做主,主心骨突然消失,难免会出现动荡。”
“当然,咱家也理解,大将军二十年未出太安,这番外出,肯定要顺便看看老朋友的!”
“不过这种事,最好还是等出使结束之后再谈,您说呢,顾大将军?”
顾剑棠闻言摇头一笑:
“韩公公误会了,你都说本将军已经二十年未出太安,就算在离阳,也早就没多少老朋友在世了,更不用说在这异国他乡。”
“先前本将只不过是在外观景,一时间迷了路而已。”
“原来如此!”韩貂寺摇了摇头:“那看来是咱家误会了,先像大将军赔罪。”
“咱家听闻那岭南宋缺,素来有天刀的称誉,而大将军是我离阳刀道第一人,原以为顾大将军是见猎心喜,去找那宋缺探讨刀道了。”
说话的时候,韩貂寺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看着顾剑棠的脸庞。
而听到此话的顾剑棠,却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
只是摇头笑道:
“哈哈,韩公公可是太看得起我了!”
“本将在太安城修身养性多年,早就弃武从文,一身刀法早就丢的干干净净,如今连刀柄都已经不知道怎么去握,哪有那个本事去挑战别人。”
韩貂寺没有再继续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