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诊了许久的脉,眉头却依旧紧锁。
宋婉江心中一紧,生怕来人一开口,就会让她彻底撑不住。
“幸好老夫赶的及时,我先替吴夫人施针。”
好在太医还留了几分希冀,开了些药,又嘱咐了许久,这才被引着来到宋照林这处。
“三少爷应是幼年受了惊吓,并不是真的痴傻。”
“那请问太医,我弟弟可能治好?”
“这。。。”
太医踌躇了片刻,目光在宋婉江脖颈的青痕上扫过,轻轻地叹了口气。
因着在宋府,倒也没称宋婉江为左相夫人
“许是要些时日,但三少爷体内有毒,二姑娘不妨先让他将体内毒素清了再做打算。”
“有毒?!”
“二姑娘莫急,这毒不深,只是断断续续积累了些时日,往后,许是要吴夫人和三少爷多注意一些才好,且夫人这身子,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此话说的隐晦,但宋婉江却是听懂了。
送走太医后,她心中恨意翻滚,可下一瞬,强撑了一日的身子终是再也扛不住,眼前一黑,便直直倒了下去。
苍术刚一入夜便潜进了宋府,但事情办完后,却是在暗处等着宋婉江苏醒,才回了左相府复命。
而此时的魏庭鹤正坐在碧柳院的主屋里,长眸微眯,似在思索着什么,让人瞧不出神色。
碧柳院是宋婉江的院子,里头除了冬青是宋府过来的丫鬟,还有一个莲心,此刻正跪在院子里,一张脸被吓得花容失色,眼眶隐隐含泪。
苍术生怕自己沾染上这女子身上的香粉之气,远远绕着进了屋子。
听完他的禀报后,魏庭鹤双眸闪过晦色,指尖拂过手上的佛珠。
“竟是一句未言?”
“主子,确是如此,除了暗卫所言,属下寻到宋程风时,他正跟着那人的幕僚在议事,若是夫人说了主子刻意留下的假证,那宋程风定是已和盘托出,且后来他又去了赵氏那处,惹的那赵氏。。。”
“旁的妇人之事还不值当本相听。”
魏庭鹤将佛珠戴回手腕,随后拿起茶盏,瞧着上头漂浮的叶尖。
“太医既都被她弄去了,怎得现下还未回府,如此不把本相放在眼里?”
“这。。。”
苍术心思不过转了半晌,便压下夫人要照顾吴氏的话,只带着些为难的脸色,试探性的开口道:“夫人晕过去了。”
茶盏里的茶水顺着杯沿有轻微的晃动,魏庭鹤未饮一口便又将它放下,随后起身出了屋子。
“让暗卫继续跟着她,但凡她透露一句,你知晓该如何做。”
“如何做。。。”
若不是苍术过于忠心,眼下怕也是会在心中腹诽几句。
可他还没来得及多想,便又瞧见院中还跪在那的丫鬟莲心。
“主子,那这丫鬟?”
“她的人,好坏都留给她自己去知晓,只是往后这丫鬟,不得靠近本相的院子。”
“是,主子。”
可不过行了片刻,原本应该回主院的魏庭鹤,却似突然想起什么,在苍术诧异的眼神中隐进了夜色,消失在了左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