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声吼道:“好你个王氏!”他冷哼一声,转头看向秦东海,语气严肃地说道:“你娘当时跟我说,你太过于喜欢小王氏,整天都要和她黏在一起,还说你们俩感情深厚,希望能早点成亲。所以我才会去王家提亲。而且,我也曾亲口问过你是否确定要娶那王家小女,你也点头表示同意,我才会答应这门亲事。如果我早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娶那王家女呢?”说完,秦老爷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显得十分无奈。几人听了秦老爷这番话,心中也不禁暗暗叹息。刘氏心底更是震惊不已,她没想到婆母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曾经竟敢用那种下作手段算计公爹,如今还想故技重施去算计公主。难道婆母就没想过吗?她算计的可是皇室啊!一个胆敢算计皇家公主的人,皇上怎么会轻易放过呢?公主若失了清白,那就是丢了皇室的体面;公主和秦王两家都不会有好下场。刘氏也不禁暗暗赞叹公爹的果断,毫不留情地就把根源处理掉了,可谓是快刀斩乱麻,不留一点后患。而秦东来则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想到自己的到来或许是因为母亲使用了卑劣手段才导致的结果,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刚刚失去母亲的悲痛情绪此刻被冲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看着家中能主事的男人们都沉默不语,刘氏开口说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先把人抬回来,还有王家那边也要有个交代。”“嗯,东海啊,你去把你娘和你媳妇的尸身接回来,等此事过去了再给你娶一房。东来,你亲自去王家把此事说一说,就说王氏和小王氏把我气病了,心里过意不去,去寺里给我祈福;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条大蛇,惊了马,出事了。”秦福生吩咐道。听着秦福生的话,刘氏想到表妹陈瑛的事,也不顾及现在的紧张形势了。她急切地问秦东海:“二弟,那人是来给我送过嫁的瑛表妹吗?”秦东海反应片刻后明白刘氏问的是谁,于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哎哟,你咋不早说呢?”刘氏一拍手心,看着秦东海一直低着头,也明白了一切。她追问道:“那你现在还对她有意思不?”秦东海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这么多年了,她应该已经成亲了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无奈与落寞。刘氏没好气地说道:“成什么亲啊!到现在都还没嫁人呢,这都快成老姑娘了,可她就是不想嫁人。每次一说要嫁人,她就要寻死觅活的,有好几次差点没救回来,家里人都被她吓得不敢再提这事了。”说着说着,刘氏的鼻子开始发酸,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她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继续说道:“前几天,我娘家来信说,表妹终于松口了。舅舅给她找了一门亲事,对方是田家庄的田员外,让她过去当续弦。我娘说估计这事儿能成,田家庄离我们的染布作坊不远,我娘就让我有空的时候多去看看表姐。那田员外我知道呀!都已经五十多岁了。”秦东海一听,整个人都懵了,眼眶也瞬间红了起来:“她怎么还没有嫁人呢?当初我跟她说过,我不能娶她了,让她去找个好人家嫁了。她当时明明答应得好好的,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看到眼前这个堂堂七尺男儿此刻正隐忍着伤心难过的模样,大家的心里又忍不住将秦王氏狠狠地咒骂了一番。秦福生皱起眉头,出言询问:“那边亲事可定下来了?”刘氏满脸忧愁地回答:“孙媳不清楚,但怕是定下来了;不然我娘也不会特地来信说了,而且表妹年纪不小了,家中嫂嫂弟妹定有颇词;想来是真的定下了的,所以孙媳才急着这时说。”刘氏担心地接着说:“若是二弟对瑛表妹还有情谊,我就去跑一趟。”说完,她期待地看着东海。秦东海知道刘氏是什么意思,他不敢看刘氏,只说道:“我先去把娘接回来。”说完,他就准备离开。秦福生生气地一杵拐棍,怒斥道:“死人还有活人重要?你就说你是个什么意思?给个准话,我好让你大嫂去安排。”秦东海不敢看向众人,低着头道:“孙儿要守孝三年,不好再耽搁她。”见他这样,众人哪还有不明白的。秦福生没好气地给了他一棍,秦东海也没躲,见他这副憋屈模样,秦福生骂道:“你也是个蠢的!”接着便开始安排,“大孙媳妇,你赶紧回趟娘家,确认一下这门亲事是不是真的定下来了,还有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然而,此时一旁的秦老爷突然开口问道:“亲家母信里可提及过何时定亲?”刘氏仔细回想了一下信中的内容,摇摇头回答说:“没有。”秦老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应该就是还没有确定下来。如今亲家公、亲家母随你兄长在万吉县。我记得亲家母的娘家是铜锣县的陈秀才家,而且那陈秀才还开了一个私塾。”,!刘氏听后连忙点头附和道:“是的,兄长在成为秀才之前,一直都是由外祖父教导的。”秦老爷点了点头,继续吩咐道:“这样吧,你现在也不用管家里的事情了,你亲自跑一趟陈家。如果这门亲事还没有确定下来,你就把它给定下来;要是已经定下来了……”说到这里,他还特意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二儿子,“你就想办法给退了,无论对方提出什么要求,我们秦家都接受。”“是,可……婆母去了,儿媳不在不好吧?而且,如今二弟要守孝,舅舅那儿儿媳要如何说?”刘氏有些担忧地问道。“家里的事你先不用管,今日你早早就去陈家了,还不知道你婆母和弟妹的事。至于陈家那边,你就把东海的话给说一遍。至于守孝三年这事……”他略微停顿,思考片刻后继续说道:“可以对外人说,本来东海是打算把人迎进门做平妻的,但没想到家里出了这事,就直接做续弦了,趁热孝期间把事情办了。当然啊,你先问问陈家愿不愿意如此。如果他们愿意,就按照你公爹说的那样,所有的要求都随他们提;但要是他们家实在不愿,那也就算了吧。”说完,他又狠狠地瞪了秦东海一眼,冷哼一声:“没出息的东西!”又催促刘氏快去,出了前厅;刘氏正准备要走,秦东海叫住她,有些欲言欲止的样子,“那个,大嫂,有劳了。”“就说这个?”刘氏知道他肯定想让自己带话,又要赶紧去安排早点赶路,这去铜锣县,一去一回得要大半天呢。见他紧张的捏着衣角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不说话,刘氏急了,“二弟要是再不说我就走了?”见刘氏真要走了,秦东海终于鼓起勇气喊道:“大嫂!”“嗯?”刘氏眼神焦急地看着他,似乎在催他快说。“你……你跟她说,我心里一直有她的。”秦东海磕巴着说出来这句话后,立刻转身跑掉了。刘氏愣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心道:“婆母做的都是什么事嘛?唉!”刘氏到夜色黑沉才回到秦家,此时秦家已经设了灵堂,挂满了白帆。回到家中,还未来得及歇息,秦福生便将她唤去回话,而秦老爷也在场。向两位长辈行礼后,秦福生示意她坐下说话。“陈家那边怎么说?”秦福生开门见山地问道。刘氏轻抿一口茶水,缓缓说道:“舅母倒是乐意的,只是外祖父和舅舅有些顾虑。不过表妹说了,如果咱们家愿意,她甘愿入府做妾,等到三年之后再抬为正妻。如此一来……两边都不必为难。”刘氏这一去才明白,原来舅舅一家也不愿让表妹嫁给那田员外做续弦,只因那田员外家看上了她娘家哥哥是个当官的,又得知表妹是个未出嫁的姑娘,故意散播一些关于表妹为何嫁不出去的谣言,以此要挟表妹下嫁到他家,好与刘家攀亲。舅舅们并未用此事去叨扰兄长,而只是写信告知爹爹娘亲和兄长,若日后田家用刘家的身份惹了事无需理会,该如何办就如何办,不用顾忌陈家。她娘想必也是察觉到这事有蹊跷,才写信来让她多去看望。“你明日派些个信得过的人去把人接过来,这几日人多眼杂的反倒是不会引起注意,进出大家都只会以为是来吊唁的,这个时候最为合适。你让人告诉他们陈家,人在我秦家现在虽是妾氏的身份,但会是少夫人的待遇。三年后,他家姑娘,一定会是我秦家的二少夫人。”秦老爷言辞恳切的对刘氏道。“是,父亲。”刘氏点头应道。秦老爷让她回去休息。刘氏心里独自想着,秦家除了她那现在过世的婆母弟媳,都是开明的人,若是换了别家,估计不会让二弟再去娶那表妹了。不过现在刘氏心底也很高兴,表妹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不由感叹,她这表妹藏得真好,连她都没告诉。想着有段时日二弟吵着要去外祖父那里去读私塾,怕是就是为了表妹。:()心弦共鸣之女权臣的心尖宠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