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家业这个目前看不出来,可我总感觉他是一个看着不靠谱但实际上很靠谱的人,应该是善于藏拙吧。”陈墨缇一一分析说,“上次我约他去爬山了,为爬山他准备得很充分,小风扇、水果、防蚊水等爬山可能要用到的东西他都给我备好了。”
“可是墨墨你有没有想过,他对你好是带有目的的接近,所以什么都给你备好了。”
“我知道的,肯定是有讨好的成分在的。”陈墨缇端起豆浆喝了一口,再道:“那天我约他一起去爬山了,上山的路我们爬了四个小时,很累很累,几近疲乏的状态,而且他还出糗摔了一跤,鞋子摔破了,我猜他膝盖也摔伤了,因为他走路都不稳了。不都说人在疲乏烦躁时最容易暴露本性嘛,他全程都没有抱怨一句,哪怕因为我错过了坐缆车,哪怕那天下起了大雨,他都没有任何怨言,反倒宽慰我说没关系。”
人确实在很累的时候会出现情绪波动,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脾气,这点陈教授是认可的,又问:“那你认为他的性格呢?”
说到他的性格,陈墨缇嘴角就忍不住提起笑意:“应该挺有趣的吧。”
看到陈墨缇在笑,陈教授也能懂,闺女向来比较文静,出现一个有趣的人,她会被吸引的。不然为什么成熟稳重的小徐无论怎么追求她,她都无动于衷。
“爸爸,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陈墨缇双手交叠置于跟前桌上,很认真地看着陈收教授说:“您不是说看人还要看人的底色----善良吗?”
“是的。”
“那天他看挑山工人挑水上山不容易,然后他就买了那人的水分发给游客。”
“他一个有钱的公子哥,用点小钱做点善事不都是随手的事儿。”陈教授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就算他给穷人发钱都很正常,都不带心疼的事,不具备参考价值,”
“但是他身上并没有多少钱,他把他身上所有的钱都用去买挑山工人的水了,说他没钱确实挺荒诞,但他也是真的舔着脸皮问我借回家的路费了。”陈墨缇极力为杭序说话,“最主要的是,他做这事我并不在场,也不知晓,还是后来挑山工人和我说的。他没有向我分享这事,说明他做这事只是单纯发自自己内心的本意而已。”
“他在你眼里都这么好了,我还能有啥意见啊。”陈教授起身,收拾父女俩吃完的碗筷,“想跟他处就处处看吧,就算结婚也要有流程。”
陈墨缇跟着起身,收拾喝完的豆浆杯子,“哪有,我只是初步印象觉得他挺好的,缘分来了就不想错过。”
“那就不错过。”陈教授把碗筷端进厨房去洗。
陈墨缇携着杯子跟上:“他爸找大师算过了,说是今天是我和他结婚的上好日子,运势会好。”
陈教授转头看她:“今天就要领证的意思吗?虽然我不反对闪婚,但你们这会不会太匆忙了?不再多考虑考虑吗?”
陈墨缇点头,认真答道:“对,今天先领证,考虑太多的话往往结不成婚。当然,我也不会让自己吃亏,我等下会跟他谈条件。”
“真就不晚两天吗?”陈教授再问,“他不应该先约我们两家一起吃个饭吗?”
“因为我还没有给他任何答复,他现在估计在民政局门口等我呢。”
陈教授还是觉得匆忙,但也没反对,打开洗碗机,把吃完的碗刚碗机里。
陈墨缇顺手杯子也一同放洗碗机里,然后挽着陈教授的胳膊,观察他的表情,“那我就当爸爸同意咯,您都说了人生大事遂命,既然我与他八字相合,今天又是我和他领证的好日子,您不是也信这些嘛!”
陈教授还是笑了笑说:“只要你能承担选择上带来的错误就行。”
“谁说这选择一定是错误的呢?”陈墨缇说,“有的人谈了很多年进入婚姻,最后却是以失败而告终;有的人没有感情基础进入婚姻,后面感情反而越来越好。我想赌一下,说不定会有惊喜。”
“行吧,爸爸尊重你。”陈教授按了洗碗模式,再洗了把手,就去楼上拿户口本了。
陈墨缇站在客厅等着。
陈教授拿户口本下来,交予陈墨缇手中:“婚姻呢,说神圣也神圣,但是也不能因此禁锢自己,我希望囡囡你明白你任何时候都是有退路的。”
其实在前两年的时候,陈教授就已经把家里所有固定资产,包括一套自住别墅、两套拆迁的房子、两间黄金地段的商铺以及一家口腔医院的股份都转移给了陈墨缇,可确保陈墨缇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所以不管陈墨缇选择谁,他们父女都可以做到不卑不亢,有底气也有退路。
“爸爸,我就是出去领个证,我首要还是您的女儿,还是在家住。”
陈教授摆摆手:“好好好,去吧。”
陈墨缇就领着户口本,骑着自己的小电驴出发去民政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