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我们是不运行缆车的,不然你就得自己爬下山。”工作人员说,“我奉劝你赶紧坐缆车下去,下雨山路不好走,不要到时候困在半路,很危险的。”
这时,杭序有点着急了,现在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如果没缆车,自己下山的话得要两三个小时,天黑光线不好,下雨路面又滑,确实不安全。
他走到厕所外侧,喊了几声陈墨缇都没反应,忽然就又下起了大雨,他连忙躲到厕所外面的屋檐下。
工作人员又朝这大声喊:“帅哥,没缆车了,你要不过来这里躲雨。”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但他仍然站那等陈墨缇出来。
五分钟后,陈墨缇从女厕出来,就看到外面下着哗啦啦的大雨,而他靠在屋檐下的墙边躲雨,他的刘海、衣服和鞋子都淋湿了一些。她问:“下雨了,那还有缆车吗?”
他耸了耸肩,摊手:“下雨没缆车,我们要在这过夜了喽。”
“啊?”陈墨缇走到他身边,而周边除了他们俩以及远处亭子里的工作人员之外,就再无其他人了,“人都下山了?”
“他们在下雨之前坐缆车下山了。”
“那你怎么不提前叫我出来?”陈墨缇取出手机,点开微信。
“叫了,你没听到。”
“啊,你还打了好多语音电话给我呀。”陈墨缇偏头,眼含歉意地看着他,“不好意思,我刚光洗脸了,没看手机,里面的鼓风机声音也有点大,没听到你叫我。真的不好意思,耽误你了。”
“没事,老天要下这场雨,让我们错过缆车,自然有它的道理。”杭序笑了笑,苦中作乐:“爬山遇雨,不错的体验。”
“完了完了!”亭子里的工作人员对着对讲机慌张呼喊,“缆车出故障了!上面还坐着人呢!”
缆车出故障了?!
陈墨缇和杭序互看了眼,眼底都闪过庆幸,幸好错过了缆车,不然也得被悬挂在半空中了。
看来,老头子说的没错,陈墨缇这人确实命里带好运,杭序开始信了。
雨下了半小时后就放晴了,缆车故障还在修理,不管有没有修好,他们都不敢去坐缆车了,老老实实自己走下山,哪怕路滑山陡。
依旧是陈墨缇走在前面,杭序跟在她后面,比起上山的四个小时,他们下山只用了两小时,但到山脚下时,他们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就并列坐在山脚下的台阶上喘气休息。
眼看天快黑了,杭序邀请道:“晚上一起吃饭吗?”
陈墨缇摇头:“太累了,我想直接回家休息。”
“那我送。。”杭序到嘴的话就退回去了,算了,车都没油了,还是别开口送人回家,况且这腿都还在发抖,开车都困难。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家,你也早点回家休息吧。”陈墨缇拎起手边的包想起身。
“我爸找大师算过了,下个月六号是我们领证的绝佳日子。”杭序缓缓站起,“不然我们试一下,或许会有惊喜。”
陈墨缇回头看他,笑了笑说:“如果试错了呢?这成本是不是有点大?”
“我可能没啥优点,但我脸皮厚,脾气还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当牛做马不在话下。”杭序语气很真诚,“再来点实际的,如果真不合,我会用经济补偿你,尽量让你损失降到最低。”
陈墨缇“哦”了一声,就把头转过去了,然后动身走。
“等一下!”杭序一瘸一拐地追上去,抓着她的衣袖,有点难为情地请求:“可以。。。可以。。。借我五百块钱吗?”
“啊?”陈墨缇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这人哪哪都不像是拿不出五百块钱的人,“你是在玩抽象吗?你家一罐100克的茶叶都卖五六万了,你作为茶叶大户的亲儿子竟然连五百块都没有?”
“真没有,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他扯了扯她的衣袖,“借我吧,真的,一号发工资了就还你,不然今天我连家都回不了。”
看来他的脸皮真的挺厚,陈墨缇半信半疑,总觉得他是想让两人有后续联系才出此策的,但还是拿出手机转钱,“微信转你两千了,作为你今天陪我爬山的报酬,不用还给我了。”转完钱,她就走了。
留杭序一个人在风中凌乱,感觉没戏了,但还是添着脸皮在后面喊:“陈墨缇,六号上午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陈墨缇没回话也没回头,就一直往前走。
她走了一小段路后,遇见了那个挑山工,他主动跟她搭话:“姑娘,真是谢谢你们。”
“谢谢我们?”陈墨疑惑问道。
“你男朋友买了我半担子水分给其他人,大大减轻了我的负担,我才能轻快下山,这下雨的天也不好走。”挑山工人竖起大拇指由心赞道:“你男朋友真是个很善良的人,你也是个很面善的人。”
所以,刚刚在她上厕所期间,杭序把仅剩的钱都用来买挑山工人的水了,只为减轻挑山工人的负担。
他做的这件事情很小,但留给陈墨缇的印象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