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后,再也不用跟这类人打交道了。
裴漾提前松了口气,望着他那张已经看顺眼的帅脸,无厘头地来了句:“你会记得我吗?”
连衡明显顿了一下,而后出于礼貌,放下筷子,思索着什么。
裴漾自己也被自己的这句话吓到。
他的眼型是极具特色的深窝眼,与他浑然天成的气质相辅相成,两者结合,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睥睨感。
在他的注视下,仿佛对面的不是人,是弯着腰匍匐在他脚下的狗。
裴漾虽然此刻找寻不到答案,但她不想乱了阵脚:“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话刚落下,伴随着他那一抹疑惑的消失,只见他淡然一笑:“我会记得你,裴漾。”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他的嘴里念出,莫名让她红了耳朵。
裴漾顷刻想通,她把耳红归结于已经很久没人叫过她的名字了:“不公平,这不公平。”
“嗯?”他像是没理解。
裴漾真心发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还是不知道的好。”
裴漾也因着他的话陷入沉默。
细细想来,刚刚能无厘头发问,不过是因为人在快濒临死亡前随手抓的救命稻草。
有喜欢的下雨天,就会有讨厌的艳阳天。
她裴漾被人骂讨厌,被人骂坏人,被人所诟病。在世人眼里她是个不好的人,现如今和他这样一个动机不纯,杀戮重的人对比起来。
她很想知道,在他心里,会不会被他所记住。
如果被记住,至少验证着,她人还算不错。
裴漾只是在期待,属于她的艳阳天。
这人竟不打算让她知道他的名字。
就说明,他犯得事挺严重。
那就:“你留下的东西也不多,就害怕一件。走前,一并捎走吧。”
连衡垂眸,忽地笑了:“我答应你。”
上午十点刚过,他穿上外套,说可以出发了。裴漾拿起两把伞,走到玄关处,仰头递给他。
他接过,打开屋门,肩宽腿长地站在屋外等她。
裴漾关上自家房门,先一步下楼,带着身后的他朝着闹市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