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着急……”南笳控制音量,往前面看,大家都在认真看电影,“拜托,你搞这种阵仗谁不误会?”
“求婚请情敌?”周濂月仿佛觉得她这想法匪夷所思。
“谁知道。说不准你故意想炫耀。”
周濂月不置可否,轻声笑说:“万一真是,你上来直接刨了包袱?”
“因为太俗。好尴尬,我才不要。而且我也不信你会喜欢这种大庭广众的场合。”
“不信你还找什么。”
“就怕万一。”
他们嘀咕间,电影已进入第一个场景。
南笳抓一粒爆米花递到周濂月嘴边,他嫌弃偏头躲过。
南笳轻笑,手指揪他的衣领,拽他低下头来,轻声问,“想我吗?”
略过爆米花带着蜂蜜味的甜香,周濂月轻易捕捉到她身上的气息。
呼吸拂过鼻尖,南笳没有等到回答。
只有他按着她后脑勺落下的一个重重辗转的吻。
总算可以正常看电影。
过去一周多南笳在跑路演,今天自己也是第一次完整而不受打扰地看到成片。
视效与故事皆属上乘,激发肾上腺素的商业片,称不上有什么内涵,但足够过瘾。
南笳偶尔吃上几粒爆米花,多数时候认真观影。
电影开场二十分钟,忽觉肩膀一沉。
转头看,周濂月身体已往下滑了几分,阖着眼睛睡着了。
南笳身体坐高一些,让他枕得舒服。
最近,周濂月的失眠症已经缓解许多。
医生说是心因性的,心事沉重会影响睡眠,反之心理无负担睡眠也容易变好。
但凡周濂月睡得着的任何时候,南笳都不想打搅。
他的前半生太缺乏真正休息。
到第四十分钟左右,南笳出场了。
几乎齐声,坐在前面的陈田田他们转过头来发出起哄声。
南笳哭笑不得,“……你们好无聊!”
这下,周濂月也醒了,缓缓抬起头。
南笳转头看,难得见他两分茫然的神情,轻声说:“还没结束……”
“嗯。”周濂月抱着手臂坐正,往银幕上瞥了一眼,笑了笑说,“醒得很及时。”
影院大银幕的魔力,在于营造一种轻易让人入戏的临场感。
起初南笳看见自己也觉得少许尴尬,但这种情绪转瞬即逝,好似抽离和升空,自己是以上帝视角客观审视。
这是去年拍的。
今年经验和心境又有不同,那时自觉可圈可点的演法,如今再看,又有进步空间。
电影进入后半程,节奏越发目不暇接,解密、动作、巅峰对决……直至终幕归于沉寂,一气呵成。
陈田田带头鼓掌。
南笳只想拿棒球帽盖住脸,笑说:“……求你们了别这样。”
片尾演职人员出现的一霎,南笳拿出手机,拍下了自己名字出现的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