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帘子后,又贴心地补了句:“公子,已经到家了,要不进去再搞?”
“搞你大爷!”
霍遇安松开岳青青,自顾自下了马车,昂首阔步走在头里,见后头没动静,皱眉,“还不下来,等我过来请你么?”
青青紧抿住唇,将破碎的右袖子往起拉了拉,下了马车,紧跟在霍遇安身后,进了朱门。
她低头抽泣,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噗哒噗哒往下掉。在擦泪的时候,她转动眼珠,打量着这里。
这是个精雅小宅院,绝对的安静偏僻,看上去长久未有人住,地上有不少落叶。
青青唇角勾起抹得意的笑,看来她今日的选择是正确的,跟着霍遇安,果然就想起了些过去的事。
忽然,霍遇安停下了脚步。
青青低头走路,撞到了男人身上。她嗳呦了声,捂住了头,这人是铁做的?身上怎这么硬!
青青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抬眼,小心翼翼地往前看。这姓霍的男人把她带到了后厨院子,巴掌大的地方,院正中有口水井,墙根堆了不少木头。
身后传来阵脚步声,青青扭头看去,是那个凶巴巴的娄宿来了。
“岳青青。”霍遇安声音慵懒。
“我在。”青青赶紧走上前去。
霍遇安上下打量着女孩,“你到长安做什么来了?”
青青愣住,转而低下头,语气愤怒中又带点无奈,老实说:“王后以我爹娘性命相逼,要我来长安服侍有权势的男人,换回五王子殿下。”
霍遇安接着问:“那你到我家干嘛来了?”
青青声音都抖了:“做,做您的女人。”
“错。”
青青抬头望向男人。
霍遇安指了指女孩的耳朵:“你是聋子么?难道今儿没听到你们的使节大人说,你到长安是为奴为婢来了。”
青青檀口微张:“我……”
“什么我,以后要自称奴婢。”
霍遇安打了个哈切,指向墙根的木头,直接给女孩指派任务:“刚我在车里试探过了,你会几手功夫,身上想必有点子力气。去把柴劈了,烧火煮水,我要沐浴。”
说罢,霍遇安头也不回地走了,路过娄宿的时候停下,剑眉微挑:“你来监工,别让她偷懒。”
他潇洒地挥手,大步离开了。
青青一脸惊愕,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袖中的拳头渐渐硬了。亏她刚才还觉得跟在霍遇安身边好。
这、这人也太坏了!在外头受了白家小公子的气,屁都不敢放一个,却来欺负她一个女人。
咚地声。
娄宿将一把斧头扔在女孩脚下,冷冷道:“愣着作甚,干活儿了,我们公子不养闲人!”
青青看向那堆木头,心里犯愁。
算了,干活儿总比被老男人睡要好。
……
*
马车气氛压抑,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幕兰使节,另一个戴着青铜面具,周身被黑色长袍裹住,看不清样貌。
幕兰使节胖脸通红,用袖中擦了下额上的热汗,不敢与晋公子直视,陪着小心道:“原本魏国公看到她真容,都已经反悔将她赠人,可属下不知阿九为何忽然问出那句话,”
晋公子冷眼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