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逝寒没有说话,默不作声地?推开了门,离开了贺炎生的病房。
她走?后,他的心?愈发空落落的。
寂寞与孤独这两种?情?绪在夜晚疯狂发酵,恨不得将他吞没,像曾经无数次那?样。
不过今晚,他发着烧,本身就很难受,这样的感觉便愈演愈烈。
厌恶被人?抛下,厌恶亲近的人?离开
这好像成了深深烙印在他骨子里的基因。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是很早之?前,他母亲抛弃他的时候。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一刻开始哭的,他根本没有察觉,只是突然感觉脸颊凉凉的,伸手一碰,竟满脸都是泪水。
他的孤独是根本没有人?的孤独。
曾经有个女孩将他昏暗的人?生照亮,可到?头来,又只留下了他一个人?,无边的黑暗再一次将他彻底湮没。
突然,“咔哒”一声,病房的门被推开,走?廊上昏暗的光照亮了病房一隅。
听到?动静,他猛地?转过身,惊讶地?看到?了此刻正站在门口抱着枕头的小橙子。
怦怦怦
他心?跳频率瞬间加快,在黑暗寂静的房间可以?清晰听到?。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病房里的两张大沙发并在一起,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叠多?余的厚被子,放到?了沙发上。
“我今晚就睡这,你也赶紧休息吧,快点好起来。”
他立刻直起身子,有一种?意料之?外的惊喜。
将搭建的临时“小床”收拾好后,她裹紧被子,躺了上去。
“贺炎生。”她突然唤他。
“嗯。”
“你如果总是做噩梦的话,可以?找心?理医生看看,或者吃一些安神的药。”
有些话,她想了想,但还是没有选择在他生病难受的时刻说出口。
她是一定离开他的,他迟早要适应没有她的生活。
他总这样,不行。
病房内静得要命,只能隐隐听到?窗外时不时的风声。
就在程逝寒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贺炎生又唤了她。
“小橙子”
“嗯。”
“你还没睡着啊?”
程逝寒:
“我本来是要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