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导致周兴运无比抗拒打电话,甚至一想到要打电话,不管是做什么,都会打心眼里地感到恶心,想吐。
“噗嗤!”
正当这群人走进院里时,堂屋里传来一阵笑声。
众人一愣,扭头看去。
堂屋的黑暗如浓稠的黑浆,一丝一毫的光线都无法透入。
仿佛黑暗中正蛰伏着一只凶猛而贪婪的野兽。
背着朋友的壮汉心跳如擂鼓,顿时警惕起来。
就在此时,堂屋内,“啪”的一声,灯光亮起,灯光下,正站着个长发如瀑布撒在腰下,红裙迤逦,肤白红唇,美艳如女鬼般的人。
大晚上的,突然有女人以这种形象出现,是真的瘆人。
屋外几人头发都炸了起来。
周妈妈一愣:“徐小姐,你怎么起来了?”
徐漫打了个哈欠,闻言又低笑一声:“大半夜的,你们这么大声音,也不说悠着些,把我吵醒,怎么还怪我起来打扰了你们叙旧?”
“怎么会,没有的事儿,徐小姐你继续去睡,我家里还有点私事要处理。”周妈妈敷衍地冲徐漫点点头,随即转头看向自家儿子:
“阿兴,没看家里来了客人么,赶紧去泡几杯茶,要橱柜最里头放的雨前龙井啊,别怠慢了客人。”
周兴运低着头,闻言赶紧跑进厨房。
“哎哎哎,跑这么快干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壮汉诧异,看了文六,文六点点头。
虽难以理解,但显然,壮汉信了几分,放下心来。
“没事,不急着这三五分钟。”
徐漫也没进房间里,只是抱臂靠墙倚着。
徐漫长得真的很好看,要不是有时候突然散发出来的气质太痞太流氓,反倒让人忽略了她的脸和身材,否则安静地站在那儿,都让人无法忽视。
比如像现在。
太好看了,好看得让人不敢多看,又不舍得挪开视线,只能用余光一眼又一眼地瞟着,以至于眼神愈发无焦距。
周妈妈弯腰看了眼壮汉背上的男人,惊讶:“呀,眼睛都无神了,得赶紧打电话才是!”
男人一惊,忙回过神来,虚弱地冲着周妈妈笑笑:“我还好……”
“这怎么行,哎呦都成这样了,让人看得都心疼!”
周妈妈扭头,“阿兴,泡个茶你泡这么久?这点小事都拖拖拉拉磨磨蹭蹭干不好,以后还有什么大事干的了!”
边上,靠墙的漂亮女人似乎又发出笑声。
仿佛是为了不影响别人,这次的声音更轻,轻到仿佛只有气音。
但在场几人,莫名感觉到有个嘲讽的大巴掌,直愣愣地甩在了周妈妈的脸上。
周妈妈突然就骂不出声了,对上在场几人意味不明的视线,喉咙就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般,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灶间,周兴运低着头,托着个托盘往外走,托盘上放了四个杯子,三杯倒满的茶,一杯七分满的水。
茶水倒得太满,他的手也不知为什么有点颤抖,茶水就时不时地往外溅,溅的托盘上都是,茶叶也晃晃荡荡的沾到了杯壁,显得狼藉。
往常这时候,看到儿子做事做成这样,都会将人一顿好骂的周妈妈,这会儿却意外没吭声。
周兴运将托盘放在桌上,双手端着杯子放到三个客人面前:“六叔喝茶,两位大哥喝茶。”
“这就是神童吧,真是看相貌都知道是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