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织忙碌了一整日,一直到太阳下山,才算是终于结束。
最后一步,程织将父母的遗像挂在了墙上,重新打开房门。
一大妈几人正凑在院中水龙头那里洗菜择菜,看到程织的房门重新打开,忙不迭探头去看。
“好好好,这样才像个过日子的人。”
“咱们一个人也得好好过,不能让别人看轻了咱们。”一大妈握着程织的手,神情激动。
一大妈和程家是多少年的老邻居,又同程母性情相投,一直将程织看做自己的女儿,这一年多没少为程织着急上火。
尤其是杨青衡又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一大妈一直担心程织想不开。
如今看来程织反倒是好起来了,总算能松一口气。
黄大妈的眼睛在程织的房子里转了转,撇了撇嘴角,没说什么。
程织想着自己以后说不定还有用到黄大妈的地方,也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你给我滚出去,我看见你就烦,你说你一天天的,干啥啥不行,你还好意思提条件?你有这个脸,我都没办法张这个口!”
“你怎么说话呢!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强在哪里了?整天就知道攀东比西,将婆家的东西往娘家捣鼓,你这种人还好意思说别人?”
“吃我家的,喝我家的,你还好意思挑我的理?”
争吵发生的突然,还伴随着锅碗瓢盆被扔到地上的声音,叮呤咣啷。
一大妈瞬间咽下自己方才想说的话,脚步匆匆朝西边的正房走过去。
二进院的正房一共有五大间,一大妈一家占了三间外。
剩下东边的一间正房还有耳房分给了分给了黄大妈一家。
西边的一间正房和耳房原本的住户工作调动之后,住进了一对新婚的小夫妻,是厂里工会主席的小儿子和儿媳妇。
小夫妻从半年前搬进来,没有一天不吵架,院里的大爷大妈劝过,厂里的妇联干事来过,程织也带着居委会和街道办的人来协调过,全都不管用。
小夫妻脾气都大,很容易战火升级,从动口演变成动手,基本上每天都有碗盘碎掉,每个月发了工资,别人先买米面粮油,她家先买碗。
小夫妻俩早上起床上班的时候,经常这个人手上有擦伤,另一个人顶着青眼圈,看起来惨不忍睹。
按理说日子都过成这样了,大家也不是非要劝和,劝分的也不少。
但夫妻俩打架归打架,对于不离婚这件事情,倒是站在了同一高度上。
一大妈去敲门,房间里的声音安静下来,一张清丽的脸从门后漏出来。
“不好意思啊,一大妈,我们就是交流问题有点着急,您放心,这次我们绝不动手。”
说完后,也不等一大妈张口,动作利索地将房门关上,从里面反锁。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各自去干自己的事情。
程织也出门买菜,心里琢磨杨家人会不会来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