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
鼻尖烤螃蟹的香味越来越浓。
这里的厨子会调一种酱料,烤螃蟹的时候抹在壳上,别有风味。
沈宁已经受不了,频频看向船尾。
岑夫人吩咐道:“摆饭吧,孩子们都饿了。”
丫鬟们捧来干净的水,众人洗手入席。
岑劭坐在崔含芷身侧,一张脸很是阴沉,崔含芷偷偷在下方推了他一下:“别被祖母,母亲发现。”
都这样待他了,还要他每日装笑,岑劭有苦说不出。
他拽住她的手:“那你一会替我剥蟹肉,别指着我一个人装,你也装得像一点。”
她是时常做这些事的。
崔含芷道:“你又不是没长手,怎么非要我剥?”
“好,那我剥,你吃!”岑劭说完就拿了一只螃蟹,旁若无人地猛剥起来。
崔含芷:“……”
太夫人惊奇:“劭儿,你平时都懒得弄这些,怎地今儿竟不嫌麻烦?”
岑劭咧嘴一笑:“阿芷手疼,我剥给她吃。”
岑晏:“……”
兄长很古怪。
岑夫人却是责备他:“别光是剥个螃蟹,你晚上也早些回来,这阵子怎么老在外面喝酒呢?也就阿芷脾气好,换别个可受不了你!”
岑劭心头一闷,心想崔含芷现在也受不了他了。
不,她真是因为喝酒受不了他吗?
他将蟹肉放在她碗里:“吃吧。”
烛光下有一丝红色颇为显眼,崔含芷轻声问:“你手指破了?”
岑劭自己都没发现,只听她声音温柔,感觉回到了以前,心头一喜:“是破了,你替我包扎。”
结果手还没来得及伸过去,听见崔含芷道:“连个螃蟹都不会剥,真笨。”
岑劭差点气死,咬牙道:“你再这样逼我,我可不管有没有人看出来。”
崔含芷道:“祖母,母亲看出来也是怪你,总不会怪我的。”
她做得无可挑剔,岑劭呢?母亲都知道他常在外面玩,唯一可取之处大概是还没去过青楼,但时日长了,谁知道他忍不忍得住。
他那些狐朋狗友有两个可是时常与花魁厮混。
岑劭的火气已经烧到头顶了,他实在不知崔含芷到底想要他如何。
给她剥螃蟹还不够吗?
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仇怨,非得弄这一出?
但他确实不想让长辈知,因为崔含芷没说错,母亲不会偏袒他,最后还得挨一顿骂,岑劭端起酒杯一口饮尽,接着又倒了杯酒。
岑晏默默观察,感觉兄长跟嫂嫂之间肯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