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奠定了温涉对她的认知与敌意。
“温涉。放开我,疼。”
迟妍伸手去掰他对自己桎梏,可她的两手只堪堪他一掌大小,怎么也无法挣脱。
而温涉见她的脖颈上泛起红痕,泛着凉薄的双眸微微瞥开,随后他蓦地松开了手。
迟妍跌落在地,不住咳嗽。
温涉见此场景,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怜香惜玉。
他提了下裤子,蹲下身,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你最好老老实实地交代,来我房间做什么?”
迟妍侧过头,红着眼眸,故作纯良:“是刚刚风吹开了走廊的窗户,我担心你房间的门窗也没关好,所以才……”
未等她把话说话,温涉微微蹙眉:“你以为我是我老子?见你这副泫然欲泣的小白花模样,会忍不住心生怜悯,继而爱上,再是不知羞耻地跟儿子一般大的女生结婚?”
迟妍垂下眸,不说话了。
温涉看了看她,又看向她身后的柜子:“既然是来关窗的,为什么看见我回来就躲,做贼心虚?”
迟妍闭了闭眼睛,抬眸直视他,水润的眼眸里透露出些许愠怒。
她咬牙没好气地反问:“做贼的人究竟是谁?今天这情况,无论谁见了,都会以为那个爬栏杆进房子的人,才是贼吧。”
听到这番解释还有她的神情,温涉揶揄着挑了下眉。
随后,他冷着面色,转身走向浴室,只留下一句:“没有下次了,滚吧。”
浴室门重重合上,隔绝了一室清冷和一室热意。
迟妍缓缓起身,神色淡漠地看向染着水雾的浴室玻璃门,最后,她嗤笑一声,拍干净身上的灰尘,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
雨后香岛,天空一洗如新。
明媚的阳光落在一墙的月季花上,红粉色在风中妖娆摇曳生姿。
李妈倒了一壶普洱端给在花园里看书的迟妍:“小夫人,昨天您筛选了一夜的解秽宴名单,今天怎么还起这样早。”末了,她又问了句,“是换了新床,睡不太惯吗?”
“有这个原因。”迟妍抬眸看向二楼东南方的房间,转而温和着语气,发散善意,“李妈,我才来这个家不久,有很多地方不了解,希望以后你能多帮帮我。”
“那是当然。”
李妈应承得很快,“您与阿玹小少爷都被先生托付于我照顾,那我就是小夫人的人。”
迟妍点头了然。
末了,她放下杯盏,直接戳破:“但您知道的,我和阿涉并不对付。”
李妈叹息:“大少爷从小就没了妈,先生又忙于工作,疏忽了对少爷的关爱与疼护,所以少爷长大后的性格难免有些孤僻冷漠,希望小夫人别太与他计较。”
迟妍笑了笑:“自然不会,以后我会把他当亲生孩子那样关爱。”
“呵。”
她的话音将将落下,一声轻蔑又低沉的呵笑,在旋转楼梯上响起。
迟妍抬眸看去。
明媚的光穿过层层叠叠的香樟叶,灌入拱形格子落地窗里,尽数照在那个双手插在口袋里,居高临下看着她们的男人身上。
他的身形高大魁梧,宽肩窄腰,似乎是常年健身的原因,身上肌肉线条匀称,身上的米色线衫下,肌肉纵横偾张。
阳光被云层遮蔽后,他略微苍白的脸显露了出来,只见他五官深邃却不凌厉,尤其是上面那双漆黑如点墨的眼,仿佛天然带着冷感,正淡漠地盯着下方的迟妍。
很明显。
他不接受她的那句“我会把他当亲生孩子那样关爱”的话。
“阿涉,你起了。”
迟妍自是不管他此刻对自己的冷漠态度,与他故作热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