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可便看着关瓷,和蔼地笑。
关瓷则有点不知所措,他忘记问商颂川,他的家人会不会来接机,其实不需要问,上一次他们从m国回来,邹总便在机场等着他,这一次的情况比上次更危急,但凡他想到这一层,也不至于此刻和邹总在机场尴尬相逢。
幸好vip通道口的速度很快,二十分钟后,关瓷就在行人寥寥的通道口看见一个熟悉的笔挺身影。
商颂川身材挺拔,走在人群中,鹤立鸡群,关瓷不遑多让,亦是人群中亮眼的存在,商颂川一瞬间便看见了他。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里纠缠,商颂川步伐加快,眨眼便来到了关瓷身前。
他克制的没先去拥抱关瓷,先对邹可伸出手,紧紧地抱了抱她。
十来秒后,邹可情绪平复后,商颂川走到关瓷面前,笑着张开手,他没等关瓷主动,也不需要关瓷主动,身体往前,紧紧地抱住关瓷。
关瓷顿了顿,回抱住商颂川。
几秒钟的时间太短暂,快到关瓷还没有感受到商颂川的温度,商颂川又已经松开了他。
关瓷有些失落地想,邹总刻意来机场接商颂川,商颂川必然是要和邹总一起回家的,于是关瓷神色自若地微笑道:“邹总,商总,我先回去了。”
商颂川一把拉住关瓷:“等等,我先送你回去。”
邹可在一旁笑得很温和和善意,但不论怎么样,儿子刚从国外死里逃生,不回家直接跟着其他男人跑了在传统道德里似乎不太值得赞扬,关瓷断然拒绝:“我自己回去就好,你和邹总回家。”
商颂川不乐意关瓷的回答,在机场工作人员和邹可的眼睛下,拉着关瓷的胳膊,语气不爽地黏黏糊糊质问:“关瓷,你不想我吗?”
关瓷震惊,不知道商颂川为什么在他妈妈面前,也如此无所顾忌,他拽了拽被他抓住的胳膊,咬牙提醒:“邹总和老商总也很想你。”
商颂川刻意惊讶:“所以你是承认你很想我了?”
邹可在一旁笑道:“我们可没有你想他,那天的电话,你的声音都抖的不成样子了。”
商颂川的脸上浮现出更加惊喜的神色,他搂住关瓷的肩膀,春风得意容光焕发得仿佛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不存在似的,他一边意气风发地带关瓷大步往停车场走去,一边回过头冲他妈妈道:“妈,我先和关瓷回去,晚上再回老宅看爸爸。”
邹可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温柔地看着看似被强迫着带走的关瓷道,“我已经确认过他四角俱全了,关瓷,你不用急着让他回家,明天回来也行,后天也行。”
行李箱快速地放进后备箱,商颂川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比例过于优越的长腿一迈,在副驾驶坐下。
关瓷这时候看见停在不远处熟悉的劳斯莱斯,关瓷犹豫了一下,侧过头盯着商颂川,迟疑道:“要不你还是先和邹总回天景别墅?”
商颂川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明白地点头道:“行,既然你这么想我走,我还是先和我妈妈回家。”
他说完,脸色刻意地沉了下来,动作敏捷地去开车门,关瓷一怔,赶紧伸出手。
手指抓住他的手背,关瓷愣了一下,又赶紧把手收回来,没什么表情地赶紧发动引擎,开车出库。
商颂川觑他一眼,刻意用不解的语气说:“不是我想让我和我妈回家吗?你怎么把车开走了,你这样我怎么和我妈回家,怎么回天景别墅,去看望我那盼子心切的老父亲。”
关瓷注意着其他的车的动态,淡声提醒:“你三十岁了,早就断奶了,别句句都是你妈。”
沃尔沃的副驾驶还算宽敞,商颂川两条长腿悠闲地岔开,身体后仰,靠坐在椅背上,盯着关瓷忍着笑道:“关瓷,你说一句舍不得我会怎么样?只会收获到一个心情更加愉悦的爱慕者,啧啧啧啧,你这样,我再火热的心也会被你浇的透心……”
前面有一辆车忽然急刹,关瓷只好也猛踩一脚刹车,他转过头,盯着商颂川看了几秒,精致冷淡的凤眼里忽然带了点诱人的笑意,他身体前倾,猛然凑近商颂川,眼神赤裸裸盯住他的时候,唇角缓缓往上扬起,“哥哥,我是舍不得你,我是很想你。”
声音落下,后车鸣笛催促,关瓷身体回归驾驶座,双手按在方向盘上,启动车辆,平稳将车开出车库。
大概开了三四分钟,关瓷都没有听到商颂川的说话声,他侧过头看了他一下,商颂川耳垂殷红,呼吸急促成一片,见他看过来,目光和他对视上,又深吸一口气,平静躁动的躯体。
关瓷唇角轻轻一翘,语气里充满了诧异:“哥哥,你怎么了?”
商颂川呼吸粗重:“关瓷,你现在不要叫我哥哥,这不合适,我现在特别想唐突你。”
关瓷缄默一瞬,唇角往上提了提:“你唐突我的时候还少吗?”
商颂川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关瓷,声音沙哑道:“谁让你在开车,但凡你不是在开车……“
机场到御景湾需要五十分钟的车程,关瓷车开的很稳,只比导航预计的时间提前五分钟回到御景湾。
左脚踩在刹车上,关瓷停车熄火,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地库里车位空置大半,关瓷停好车,却没等到商颂川凑近他的动作,反而一停好车他急不可耐打开车门,去拿后备箱的行李箱。
关瓷眼尾盖着淡淡的桃粉色,神色清冷地打开驾驶舱的车门,皮鞋踩上地库的瓷砖,两人沉默地上到二十五楼。
厚重防盗门刚被推开,又嘭一声被人砸上。
行李箱还在门外七个字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关瓷被按在门后,强势且不容拒绝地堵住嘴巴。
行李箱是不太重要,关瓷脑袋里闪过这个念头,商颂川似乎发现了他的不用心,惩罚性地舔咬他的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