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傅从深和玉栖二人之间的“亲密”,脸色变了又变。下一刻他大步过去,走到玉栖面前挡住二人去路。“有缘千里来相会,今日是在下冒失……但是也是缘分,不如趁着这佳节,请在下请二位茶楼一叙。”玉栖下意识地往傅从深的脸上看了眼,傅从深即刻开口。“这便不劳烦公子了,我夫妇二人另有要事,今日风尘仆仆,佳节便顾不得了,现在只想赶快回到府里好好休息一二。”傅从深话里明晃晃的拒绝,而玉栖的脸色也不甚好看,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周围已经围上来不少看热闹的人。本就是腊八节佳日,街头摩肩接踵到处都是人,加上他们在这儿滞留的时间有些久了,便招来不少人看热闹。玉栖有些局促地往傅从深身边挨了挨,原本她二人中间还有寸许距离,这一来他们完全紧紧贴住。傅从深意外地看了一眼玉栖,然后不动声色地将玉栖往怀里揽了揽。但是他们这样暗含“疏离”的动作看在那男人眼中却像是故意显摆。男人本就瞧上了玉栖,这么一来他想要将二人从这儿带走的想法越发强烈,傅从深同为男人,哪里看不出对方眸中赤裸裸的掠夺意味。所以这一次他直接开口,“公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确有要事需要处理,所以我二人只能拂了公子的好意。”说完他揽着玉栖就往外走,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这下可坏了,这周公子可不是一般人,他爹可是朝中二品大员,若是真的惹恼了他,这小夫妻二人怕是要倒霉!”“就是就是,他一贯心胸狭隘,而且屡屡强抢弱女,此事已经见怪不怪,就连京兆府尹也看在他爹的面子上敷衍了事,今晚这夫妻二人可是要遭一番罪了……”“唉,毕竟是天子脚下,但是这周公子还是嚣张得很,瞧这夫妻二人的穿着,想来也不过是小小商贾,若真的是被这周公子掳走,他们二人怕是再难逃出。”周围人的话,傅从深二人都听在耳中,玉栖心中忐忑,她现在只能紧紧抓着傅从深,一时却也不知道要如何解围。反观傅从深却是一脸泰然,他好像一点也不惧怕对面的人来势汹汹,而且那男人在他眼中也像是不存在似的。而这一边,男人心中不快,他难得瞧上一个颇合他心意的女子,但是岂料傅从深挡在前边。傅从深的动作让他更加不想将二人放过,所以他一抬手,身边的侍从娴熟地将傅从深二人围起来。玉栖神色紧张,她生活在法治社会,哪里见过这样光天化日就抢人的,所以怯怯地唤了一声“嘉许”。傅从深没有开口,而是更加将玉栖揽紧一些往外走。人群中慢慢打开一条路,但是那头站的却是男人身边的仆从。“公子这是要光天化日强抢人家妻子了?”傅从深目光落到人群外围,玉栖细心地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便发现傅从深看的并不是那男人。而是……那男人身后人群中着飞鱼服拿绣春刀的锦衣卫。“你若说抢,那便是抢了……”男人毫不在意,甚至走近伸手就要将玉栖拽一把。孰料傅从深猛地抬脚,狠狠踹在男人膝盖上。分明就是极快的一脚,旁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见那男人膝盖一弯,竟“嘭”得一声跪在玉栖面前。“大胆!”一众侍从将男人扶起来,另有一人直指傅从深,俨然将刀出鞘,就要杀了傅从深。傅从深却凉凉开口:“当街行凶,蓄意谋杀朝廷命官,你等好大的胆子!”他这一句话落地,别说周围人哑然,连玉栖都呆了:你不是来上京赶考的吗?怎么……就成了朝廷命官?!--------------------作者有话要说:小嫂子:你怎么就成了朝廷命官(拍桌子)!傅公子:别急,以后你还是诰命夫人呢!后悔傅从深冷着脸的时候颇能唬人,玉栖却想到另一个方向去。离科考还有许久,但是傅从深一路上急着赶路,现在想来处处是蹊跷,而她还只顾讨好,怕是都忽略了不少东西。便是这一路上的吃穿用度,加上雇佣马车的钱,一旦仔细想想,似乎用的尽是傅从深的钱。玉栖心中微沉,傅从深却从怀里摸出一块牌子,下一刻人群中的锦衣卫推开围观百姓进来,朝着傅从深一揖:“公子……”忽然出现一队锦衣卫,诸人都是一惊。锦衣卫“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一出现便叫百姓惊惧。这三年自锦衣卫换了指挥使,整个上京被羁押入北镇抚司的人没有千人也有数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