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无措还是觉得羞愧。
十多分钟过去了,商砚秋发现也不是所有的编辑都提笔无字的。
有两位年轻姑娘正奋笔疾书地写着,写满了一张再换一张,面部柔和,仿佛这点小事毫无难度。
商砚秋靠着椅背,饶有兴趣地观察着。
有一位编辑不买账,她扔下水笔,语气嚣张:“商总没在我们编辑部待过,我们的辛苦你是无法体会到的。”
“每天审稿、改稿还要按照您的要求四处挖掘潜在作家,除此之外还要开会聊些有的没的。每天的工作时间就这些,你要我们和作家成为精神伴侣,是不是有点吹毛求疵了。”
商砚秋直勾勾地盯着这位编辑,请她继续。
无视主任的警告眼神,那位编辑继续挑衅:“离开与否,如果仅仅因为受到了物质的蛊惑,那我认为,这样的作家不留也罢,一旦没了利益,他还是会离开。”
见商砚秋没再发话,这人继续:“就拿叶修然作家举例,作为你亲自谈下合作方案的作家,甚至,他还是你的丈夫,那么你对他的了解又有多少?商业联姻而已,只要你对他有用,他不照样乖乖签下五年期的合约?如果没用了呢?”
身边的同事轻轻扯着她的衣角,提醒她适可而止。
而她,牢骚发完,也不再说话。
只见她起身,将空白的A4纸扔在商砚秋面前,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商砚秋拿起白纸,原以为一片空白的纸面上,留下了娟秀的两个字:慕白。
她抬眸:“还有其他意见么?”
众人不约而同地摇着头,随即埋头继续。
商砚秋将手上这张A4纸交给梁嘉柠,没再说话。
时间一到,收齐了所有人的材料后,商砚秋起身准备离开,想到方才被质问的画面,商砚秋转身强调:“叶修然是我们集团的作家,也是我的丈夫,今后我不希望再听见任何非议他的言论。”
彻骨的目光横扫整个会议室,看见众人乖顺地低下头,商砚秋这才满意离开。
走在连廊上,商砚秋这才关心起方才那个编辑:“那个慕白,是不是之前涉嫌抄袭的作家?”
梁嘉柠眼神闪烁,轻轻应道:“诉讼结果还没出,目前只能说有抄袭的嫌疑。那个齐珊珊,是慕白的责编,据说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的范畴。”
说完,梁嘉柠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商砚秋一眼。
她和商砚秋是大学同学,曾经商砚秋经历的那些,她都清楚。
如今慕白和齐珊珊之间的故事,犹如历史重演,她只怕会勾起商砚秋那些不愿回首的往事。
商砚秋继续走着,如往常一般,波澜不惊。只是袖口下,她的指尖悄悄蜷起。
听到梁嘉柠说的这些,商砚秋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揪了一下。
某个模糊的脸庞,条件反射般地在脑中闪现。
闭上眼睛深呼吸,很快商砚秋便恢复如初,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那个叫慕白的,把他的资料给我,包括指控他抄袭的那位,越详细越好。”
梁嘉柠跟在身后,悄悄叹气:“好的。”
自从那次分手之后,商砚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收起了所有情绪,除了工作便没了其他兴趣,对人也是冷冰冰的。
也不知道叶修然的出现,能不能打破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