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随着新世纪到来,三线厂经过短暂的繁荣后全都倒了,厂房废弃,人员四散。为了保障厂子而存在的平安沟也慢慢没落。
消费市场没了,村里人各寻出路,大片田地只能撂荒。
可是那些日子,都是老爷爷他们的青春啊。
几个老头在田埂上越吹越夸张,从山下慢悠悠溜达上来一个更老的老爷子,上来就听见在吹牛。
老老爷子嗓门大,远远的一声喊,“咋!衰娃,你不是下山去干了一天就跑掉了么。”
这一嗓子,上面的爷爷们都不说话了,最后一个最可怜,七十多了也还是被人叫娃。
骆一航听见声音,转过去一看,喊了声“桄桄爷!”
老老爷子摆摆手,回了句“航娃子回来啦,好滴很。”
然后就凑到老头堆里跟着一块吹牛,他吹的更夸张,一猛子扎到当年抗日那会儿去了,吹他年轻时候能炸飞机。
桄桄爷是还在村里最老的老人了,得有八十多还是九十多,跟他差不多年纪的老人要么走了,要么被儿孙接走了。
就他,无儿无女,自己种地自己吃,一个人守着一堆木偶过活……
……
骆一航爷爷家这片荒地不大,也就三亩多一点,骆一航跟几个大爷大叔们两个多小时就收拾出来了。
连收拾出来的杂草也被一个会沤肥的大爷给拉走了。
大伙也没吃饭,纷纷夸着骆一航孝顺就各自离开。
而在第二天上午,吃完早饭没多久,骆诚口中的老赵,就开着辆大三轮,车斗里驮着微耕机,突突突上山来了。
等见到骆一航一家迎出来,老赵特别热情,提着一个口袋跳下车,先把口袋放地下。
然后张开大嗓门喊,“这,豆子,给你提来了。要耕哪里?咋这时候开田呢么?”
“就这片。”骆诚随手指着下面刚收拾出来的荒田晃了一圈,“反正没事,娃子要弄,就开出来呗”。
说着骆诚打开口袋,看他心心念念了一晚上的豆子。
“都是好豆吧,够的吧?”骆诚抓住一把豆子摊在手上问老赵说。
骆一航也凑过来看,这豆子表皮皱巴巴,颗粒也就比绿豆大一点而已,还不圆。
是豆子里的丑娃娃。
最终,没有选6o天成熟的早熟黄豆,而是选了一种9o天的小粒豆。
据老赵说这种小粒豆最适合豆芽,炒着吃也行,就是磨豆浆做豆腐不太行。
这就可以了,市里镇上面皮店那么多,豆芽的豆子不愁卖。
“伱放心撒!四十斤,肯定够。”老赵也抓起一把豆子给骆诚看,“都是好豆子,昨天晚上看电视的时候我跟婆娘一粒粒挑的,保证好滴很!”
骆诚心里清楚,一粒粒挑肯定在吹牛,但是应该是筛过的,抓一把豆子没见到瘪的黑的。
这就行了。
“多钱?”
“就昨天跟你说的价,六块九一斤,四十斤276,给27o。车上还带了一袋尿素,14o。出苗苗用上,一袋子够了。后面再要就说,给你送。”
骆诚点点头,“行撒,干完了一块结钱。”
书第三天,照例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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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