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里,女孩手肘撑在桌上,脑袋犯困地往下一点一点,如小鸡啄米。
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揉了揉朦胧睡眼,望向床上的男人。
“奇怪,这个大叔,怎么还不醒……”
男人是她在停车场找一只流浪小奶猫的时候救回来的。
发现他的时候,他浑身是血,胸口横着一道长长的刀伤,好在伤口不深,没伤及内脏。
即便在昏迷中,他也紧紧蹙着眉,两道浓眉下是一双紧闭的眼,鼻梁挺拔,唇形分明,下颌的轮廓十分立体,看起来十分冷毅。
“咦?”
余小溪上前给男人盖上被子,却发觉他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层汗水,量了量体温,居然已经到了三十九度。
“发烧了?”她小脸顿时严肃地紧绷起来,转身打来一盆水,打湿毛巾打算给他冷敷降温。
冰冷的湿毛巾触及男人滚烫的额头,他在昏迷中闷哼了一声,忽然抓住了余小溪伸到跟前的手。
余小溪惊呼一声,脚下一歪,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朝他贴去。
她倒吸一口冷气,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
男人却握得更紧了,气息喷洒在她耳畔。
“松开……”余小溪脸颊红扑扑的,又疼又气又赧,“我好心救你回来,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感受到她柔嫩的手指,男人紧蹙的眉略略舒展了些。
余小溪的手刚拧了湿毛巾,残留着一抹湿凉,恰好中和了他掌心的热度,丝丝凉意沁人心脾,很舒服,让他忍不住想更靠近。
下一秒,余小溪被他用力一拽,跌进了他怀里。
她不安分地挣扎,却反而被抱得更紧,挣扎中不小心碰到男人的伤口,洁白的纱布下立刻渗出血来。
余小溪不禁吓了一跳:“大叔,别再动了……”
男人似乎在昏迷中听到了她的声音,果然不再动了。
余小溪小心翼翼地试了试,终于挣脱了这个坚实的怀抱,可一双白皙的小手,已经被对方不轻不重地捏出了几道红印子,看起来分外的明显。
她嘟囔起小嘴,气得哼哼起来:“坏人,等你醒了,立马把你送走!”
然而没等他醒过来,她就因为忙着照顾这个“坏人”,累得四肢疲乏,趴在床上呼呼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把房间点亮,薄薄的碎花小窗帘在澄澈的光线中格外清新。
冬日里,这算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沙发上的湛时廉睁开了眼睛,皱眉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睡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湛时廉深渊般的眼里,涌现出难以言说的冰冷,周遭的空气都仿佛被他一寸寸冻结成冰。
然而当听到一道细微的声音时,这股冷意陡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