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姜扶疏美目圆撑。
燕琅:“趁你我还未成亲之前,抗旨后果我一力承担。”
姜扶疏指尖紧扣,她面上笑意已然撑不下去,情绪难辨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她不知燕琅为何提及此,但若褪去所有别有用心和试探,燕琅从不负他那铮铮傲骨,这样的男人,在此世间,确可堪登高位。
魏迟踏着破碎的夜色的走来,见着面前对峙的两人,徐徐叹了口气。
适才老夫人醒来后,燕琅与老夫人便是相对无言了一番。
在老夫人面前,燕琅眼中似古井无波,适才所有的焦急似乎从未有过,他语气极淡:“祖母为何要如此拿自己身子开玩笑?”
燕老夫人咳嗽着,任由嬷嬷在她身后垫上靠枕,她眼神温和看着燕琅:“你与祖母这么久没见,何苦一见面就是这般语气。”
“祖母这是嫌孙儿忙于事务,才用自己的身子来惩罚孙儿?”燕琅声线僵硬,字字含极锋。
魏迟有意在旁劝阻,却苦于找不到话口。
燕老夫人却不在意,她叹了声气,“我的身子我最清楚,你应当多去看看你的母亲,她终究是你为数不多的亲人了。”
燕琅别过脸去,只留下冷然锋利的侧脸,不语。
“琅儿,生于世间,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燕老夫人有些无力。
随后燕琅便出了门来,走到了姜扶疏面前。
“回家吧,姜扶疏,这里不适合你。”燕琅耳侧尤回荡那句,他对姜扶疏说道。
他在几息间将所有情绪沉入深不见底的幽谭。
城中百姓的怒骂,祖母无奈的叹息,让他突然意识到人力有穷尽,他无法护着身边的任何人,回首这颠沛的半生,只余下漫天肆虐的风雪,他从都只有一副孤骨可依。
这凄凉芜秽的荒野从种不出一朵南边生出的花朵。
或许姜扶疏她领旨远来,也是身不由己。他不想身边再多一位如他母亲祖母一般的人。
燕琅转身欲走。
“大都护可是在怀疑自己的能力?还是害怕去面对眼前的困境?”身后姜扶疏声音轻轻。
燕琅脚步微顿,冰冷的身后却倏尔覆上了一片温热。
幽幽暗香侵近,燕琅微震。
姜扶疏毫不犹豫抱了上来,双臂绕到燕琅的身前,抱得很紧。
“既来了北地,我便没有回去的道理。”女子的声音含笑。
“扶疏相信大都护此时不若利刃藏锋,终有一日,大都护会成为扶疏最稳固的依靠。”姜扶疏字字坚定。
燕琅缓缓回眸。
此时天穹乌云散尽,皎月挣脱了层层的束缚,点点星芒,在女子莹润的脸上投下璀璨又微弱的光影。
姜扶疏溢出一抹莞尔的笑:“大都护不若相信扶疏,相信自己。”
她如此道,直视着燕琅的眼睛。
此时,她才觉燕琅真正将她看在了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