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封熬了一晚上的精神总算能放松下来:“可把你哥给急死了,我们找了你们俩一晚上。昨晚上下这么大雨,这深山老林的,生怕你出什么事。”那对双胞胎没想到会突然下大暴雨,大家全都滞留在营地,沈聿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霜序不在。听说她留在观景台布置场地,沈聿撑着伞亲自去接,没找到人。紧接着,发现贺庭洲也不见了。于是,事情就大发了。所有人一夜未眠,冒着大雨漫山遍野地找人,从营地到观景台明明不算太远的路,愣是找了一晚上,快把整座山都翻过来了。“这山洞我至少路过了三回,他奶奶的,早知道就应该进来看看!”岳子封捶胸顿足。霜序奇怪问:“我把帽子挂在外面了,你们没看到吗?”“没见啊,是不是被风刮走了。”岳子封说,“你不是在观景台呢么,下雨怎么不知道往家跑,躲这来了。”霜序张口正欲答,人群后面的双胞胎抢先道:“哎呀,都怪我,我装彩灯的时候不小心碰到霜序的包,掉下来了,我说天那么黑,背包又不要紧,等白天再找也一样,她坚持要下来找。”“对。我们本来想跟她一块来找的,她走得太快了,一会就跟我们走散了。我们想着又不远,就先回去跟你们汇合了。”“早知道我们说什么也该陪着她的。”她们俩倒是很懂抢占先机,表现得情真意切,把事情说成霜序一意孤行不听劝,现在就算她说包是她们故意踢下来的,也像是无理取闹了。霜序静静看着她们一唱一和地演完。不用她开口,岳子封就没忍住爆了句粗口:“你把她包弄掉了?她包里装着戒指呢!还等白天找,等白天黄花菜都凉了,求婚的时候拿你们俩往漫漫手指头上套啊?”双胞胎脸色瞬间变了,陆漫漫听到这里,也看了她们一眼。俩人慌张起来:“我们又不知道……”岳子封本来就因为她们俩昨天自己只顾着回去,把妹妹一个人留在外面而不满,现在知道她们差点弄丢戒指,更加厌烦。“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到底是陆漫漫带来的朋友,骂她们也是打陆漫漫的脸,左钟忙出来打圆场:“她俩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昨天雨下成那样,求婚本来就求不成,谁让你看天气预报不看准。”岳子封一噎。沈聿在霜序跟前蹲下来,他在雨中奔波一整晚,眉宇间有明显的疲惫。“受伤没?”陆漫漫跟着找了一晚,也是一脸担忧:“你没事吧?我都快吓死了。”霜序摇摇头:“我没事,但是庭洲哥发烧了。”岳子封伸手往贺庭洲额头上一摸,被贺庭洲挥手掸掉:“洗手了吗。”“卧槽,差点给我烫熟了,赶紧回基地,叫个医生过来!”沈聿牵着霜序站起来:“先回去。”浪漫求婚计划彻底宣告失败,还病倒了一个金尊玉贵的太子爷。左钟他们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回营地收东西,其他人带着霜序和贺庭洲先行返回半山基地。下山的心情,已经没有上山的愉快和轻松,大家都是一夜疲劳,回到营地各自休整。霜序先去洗澡,把身上脏衣服换下来的时候,想起自己那件背心。醒来之后太仓促,忘了这一茬,八成是丢在山洞里了。临时召唤的医生已经赶到,给贺庭洲吊滴。他卧床休息,外面大家忙活得不行,烧水的烧水,做饭的做饭,一个个恨不得宽衣解带地伺候。有人送了碗亲手煮的面过来,贺庭洲没胃口,放在桌上看都没看一眼。岳子封进来,看他不吃,自己坐下来呼哧呼哧吃起来:“找你们找了一晚上,饿死我了。”“我昨天回去那会,你不是在营地外面闲逛呢,什么时候跑观景台去了。”生病的贺庭洲比平日更懒,眼睛都懒得睁:“下雨了,迷路了。”“迷路也不能往反方向走啊,你这什么方向感。”正说着,一抬头,瞧见衣架上晾着一件白色背心。“咳!”岳子封嘴里的面条差点从鼻孔呛出来,指着背心问,“谁的小背心?”贺庭洲掀开眼皮瞄了眼,答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我的。”“放屁!这么小你穿得上?”“缩水了。”“你当我傻啊,这款式一看就是女人的衣服。”岳子封说,“这玩意可都是贴身穿的,你从哪弄来的?就这两天工夫,你还失踪了一晚上,什么时候跟我们团队里的女人勾搭上了?谁啊?”贺庭洲嫌他烦,懒得理:“闲得慌就上山找竹叶青玩去。”岳子封吃碗面,端着碗准备出去时,贺庭洲又开口。他躺在床上,闲懒的视线扫过放在桌上的那台dv,随口一提:“昨天泡雨了,你看看坏了没。”霜序洗完澡出来时,左钟那些人也已经回到基地。沈聿叠着腿坐在椅子上,温声叫她:“过来吃点东西。”桌上的卡式炉正煮着韩式小火锅,小火冒着泡,陆漫漫端着洗干净的水果过来:“小九快来,我专门给你弄的。”霜序冲她说了声“谢谢”,陆漫漫坐到她旁边,托腮笑眯眯地问沈聿:“我是不是很贤惠?”就在这时,岳子封神色古怪地从对面房间里出来,偏头冲沈聿示意一下,沈聿起身走过去。两人站在一处,岳子封正在给他看dv里的东西。陆漫漫嘀咕:“他们两个在搞什么古怪?”霜序吃着虾滑抬头看了一眼,沈聿正好在这时候转过头来。他眼神淡如水,像山洞里的那条溪流,带有两分浸骨的冷意。那一眼不是在看她,是在看陆漫漫。“这都什么玩意儿。”岳子封骂骂咧咧地,“我现在把人叫过来?”“不急。”沈聿的神色让人瞧不出情绪,淡淡道,“让小九吃完。”:()过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