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的声音明显又压低了几分,是真的怕被旁人听到,“这头是投河自尽了,但也有乡邻替人击鼓鸣冤,结果你猜怎么着?”
海南摇头,她猜不到。
老妪叹气,“可恨啊!这样的人不仅没遭报应,反而还从一个游手好闲的混混,摇身一变成惠城的驻军,你说,这让城中的百姓怎么想?怎么不心凉?”
海南意外,怎么会……
老妪轻声道,“要不怎么说这周家背后的靠山太大!闺女啊,听我这老婆子一句,千万别同这周吉惹上关系。”
海南沉默了。
石家女婿的那家点心铺子后院,钟掌柜同袁妈在一处。
对!
就是钟家老太太的儿子,当铺早前的掌柜,现在的东家。
自从钟家老太太这两次同老夫人还有阮陶打过两局马吊之后,钟家屁股后的印子钱不仅还清了不说,连铺子也拿下来了!
也算没有后顾之忧了!
今日袁妈就是特意告假,专程来这处的!
钟家当铺那处太显眼,点心铺子就不同。
没有会留意这处人来人往的点心铺子,而且,还有石家的人帮忙看着,也安稳。
后院中,袁妈一面磕着瓜子,一面皱着眉头叮嘱道,“哎哟,我说你小心些,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可别打碎,遭际了东西!”
平日里送信袁妈可以让白雀和阿羚来跑,但和当铺有关得生意,必须是她亲自来。
袁妈谁都不放心!
这不是开玩笑的事。
钟掌柜讨好笑道,“省得,袁妈,您拿来的东西,哪件都是宝贝,不敢大意。”
钟掌柜说完,袁妈这才满意笑了,“那是!平日里这些东西都堆在老夫人的箱子里,她自己年百辈子都想不起来,也是浪费东西。”
钟掌柜一面看着手中的白瓷花瓶,一面赔笑,“袁妈说得是!”
袁妈也没催促,“慢慢看,可别看走眼了!这可是早两年侯爷从京中带回来,说京中那个什么……”
袁妈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个什么让侯爷送给老夫人的了!
但老夫人只要让放箱底,就是压根儿记不住的意思!
袁妈继续磕着瓜子,“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看这夫人也是个心大,没什么脑子的。指不定也同老夫人一样糊涂,到时候看看,说不定夫人这处也是一条长线。”
听到这些,钟掌柜不由笑起来,“我们都得仰仗袁妈这处活计……”
言辞间,点心铺子的人领了周吉入内。
“娘!”周吉唤了声。
袁妈紧张,“你怎么来了?不是告诉了你别来这里吗?”
周吉不以为然,“没事儿!我一个这么大的人了,你总处处盯着我做什么!”
袁妈欲言又止!
周吉继续道,“我是有正事儿来的!娘,夫人身边的丫鬟来了,说夫人有话捎给你,人在家门口等着呢!”
夫人?袁妈眉头微皱,“夫人身边的谁来了?”
周吉感叹,“我也不认识,人家也不告诉我,倒是长得挺水灵的!”
听到他这句话,袁妈顿时就火了,“仔细了你的嘴,皮痒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