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则是得寸进尺轻笑道:“这不都是陛下宠的么。”
楚杳噎住,一时说不出话来,但看着池南脸上得意的笑容,他也跟着笑了。
他抱紧池南,下巴垫在池南的肩上,细细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心满意足道:“朕许你一辈子都可以对朕为所欲为。”
池南抚上楚杳的后背,眼里都是似水的温柔。
过了半晌,楚杳又缓缓开口:“过几日咱们也该去蕴秀小苑看看父皇了。”
池南点头“嗯”了一声。
庆安帝自退位后就离开皇宫住进了宫外一个名叫蕴秀小苑的庄园里,对此楚杳曾问过庆安帝为什么要到宫外去,对此庆安帝只淡淡道了句:他只想换个清幽安静的环境生活,不想在待在这皇宫了。
对此楚杳没有丝毫怀疑,甚至还非常理解庆安帝,觉得父皇是太累了所以才会早早传位给他,又因为厌烦宫里发生的一些事所以才想要换一个环境生活。
再在此之前他一直是这样想的。
直到这一天,楚杳和池南一同出宫去蕴秀小苑看望庆安帝,门外小厮看到是他们二人便直接开门让他们进去。
楚杳和池南走在曲曲折折的回廊上,在路过湖边的亭子时突然发现庆安帝就坐在亭子中央,再一看,刘太傅竟然也在。
庆安帝和刘太傅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两人在风景如画的亭台中下棋。
亭子附近的几株绿柳随微风轻轻摆动自己的枝条,亭子里,庆安帝和刘太傅岁月静好地在下棋,远远看去两人就像身处一幅画中,安静又美好。
半晌,刘太傅额前的一缕碎发被微风吹动,遮住了眼睛,下一刻,他们就看见庆安帝伸手温柔地拂过刘太傅被风吹乱的青丝,此时刘太傅嘴角带起一丝温柔的笑意,眼含深情。
他们之间动作亲|密,眼神暧|昧,像是有绵绵的情意在二人之间蔓延。
这个画面看得楚杳和池南都微微睁大了眼睛,两人似乎都受到了极大地震撼以致于还呆愣地站在原地半天没缓过神来。
然而这还不算什么,接下来更让两人震惊的是,他们看见庆安帝突然起身来到刘太傅身边,然后,就见庆安帝轻轻支起刘太傅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
两人吓了一跳。
这、这哪里是君臣之间的关系,他们这样子分明就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人!
对,没错,就是爱人!
直到这时楚杳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的父皇退位和不在皇宫居住的原因根本不是先前他所想的那样,亏他还对父皇说的话信以为真了。
池南见到这样的场面愣了会儿神后就赶紧拉着身边已经快要僵化了的楚杳头也不回地悄悄离开了。
离开的路上他只在心里想:看来以后来看望庆安帝还是得让人提前通报一声最为妥当。
二人走后,刘太傅轻轻推开了庆安帝,他微微喘|气,眼神有些迷离,转过头去看了眼方才楚杳和池南站的方向,不确定道:“陛下,刚刚我好像看见哪里有人。”
他和庆安帝之间几乎是贴在一起,庆安帝低头看着刘太傅的脸庞,视线在他那快滴出血的薄唇上看了好一会儿,才肯分出半分眼神看了眼那个方向。
庆安帝沉默了片刻,忽然说了句:“念君,你很害怕被别人看到吗?”
刘太傅愣了一下,回过头看着庆安帝,眼中忽然认真道:“自然不是。”
庆安帝看着刘太傅的眼睛,嘴角浮现一丝浅笑:“既然不是,被人看见了又何妨。”刘太傅被这一双眼睛看得脸上发烫,他稍稍转移了视线,心下却又觉得庆安帝说的没错。
又是一阵清风吹来,两人衣袖皆被微风吹起,庆安帝低头看着刘太傅微微透着薄红的脸颊,缓缓开口:“外面起风了,我们回屋吧。”
刘太傅回过头看着庆安帝,轻轻点了头。
池南拉着楚杳匆匆出了蕴秀小苑后才长长松了口气,他偏头看了眼楚杳,只见楚杳眼中的震惊还未完全散去。
楚杳喃喃道:“父皇和刘太傅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以前从未发现父皇对刘太傅还存有这样的感情,我以为父皇只是单纯地赏识太傅。”
池南在一旁没有开口,回想起刚才庆安帝和刘太傅在一起的画面,两人的相处看上去十分自然,很明显他们在一起已经很久了。
想到这里池南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楚杳,这么多年来这傻儿子被自己亲爹瞒得好苦啊。
庆安帝肯定早就有了想和刘太傅一起过无人打扰的二人世界所以才会早早退位给楚杳,徒留楚杳一人在宫中干活。
楚杳说完后半天也不见池南说话,他还疑惑池南怎么不说话结果偏头一看就见池南看着他的脸笑了一下,楚杳更摸不着头脑了。
还未等楚杳开口池南直接拉着他的手臂带着他往前走,“好了不想这个了,既然父皇这里不便打扰那咱们就去街上走走吧,反正都出宫了不出来多走走岂不是亏了。”
此时天光尚好,余生悠长,长街上倒映出两道紧密的身影,他们十指相扣,将会携手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