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在这个过程中甚至会和那个凶手正面相遇。
不知为何这种预感蓦地在王久武心底一闪而过,像黑夜中打亮了一点火星。
见搭档对自己的计划没有异议,王久武利索地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阴阑煦起身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两人刚走出会议室,就看见顾怀天紧赶两步小跑过来。
“等一下,请等一等,你们这是已经准备走了吗?我正要来跟你们说,宋局正在开紧急会议,劳烦再多等一会儿。”
一听就是托辞,他们已经被晾了几十分钟,宋局难道一直在开会?而且刚出门顾怀天便能立刻出现拦住他们,显然一直守在会议室附近,怕是为了防备两人任意走动。诸多冷遇,估计昼光基金会顾问到位的情况并未被向上报告,下此指示的人,分明已挑明想叫王久武知难而退。
褐眼的青年没有点破郑彬的意图,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我们今天先回酒店,下次再来打扰。”
“那我送二位回去?”顾怀天提议道。
“不麻烦了,”王久武笑了笑,“我们自己叫车。”
他深深看了实习警察一眼,诚挚地说了句“谢谢你”,才拎起手提箱,带着一言不发的年轻人离去。
望着这个青年的背影,顾怀天突然感到一股歉疚。
“师父有点儿过分了,再怎么说人家是来帮忙的。不喜欢别人插手自己的案子,直说就是,何必这么针对。”在打电话向郑彬汇报基金会顾问的动向之前,实习警察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不知道的是,半小时后,王久武离开酒店重回东埠大学,刻意绕开了警方。
再回东大
时间已是中午,东大校园里满是下课后去买饭的学生,边走边用面包草草解决了午餐的王久武混在其间,倒也不算违和。
四周夹着课本脚步轻快的年轻身影令青年暗自有些感慨。在他们这个年纪,他早已是昼光基金会的一员,于严苛的训练中耗尽了本该青春美好的二十岁时光;作业与书本积压在记忆深处,久远到他甚至记不起触感。
这个念头转瞬即逝,王久武收敛起情绪,基金会要的是高效可靠的执行人。
一小声低呼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学生推着推车,路上突然绊了一下,车上灰布遮盖、高高码放的实验笼互相碰撞,差点儿全部倾翻。被吓了一跳,男学生有些慌乱,好不容易才稳住了笼子,然后他本打算继续前进,不料推车又出毛病,硬生生卡在了原地动弹不得,笼内鼠兔喧闹不安。
没人过去帮他一把。推车散发着一股浓重的动物腥骚,擦身而过的学生纷纷掩鼻绕路,对这番窘境视若无睹。
王久武扫了一眼,发现是大理石的边翘别住了轱辘,于是走去抓住推车扶把用力向上一抬。鼠兔为此惊叫,不过推车顺利摆脱了那块不平的地砖。
这个留着土气厚重刘海儿的男生似乎比较怕生,很小声地挤出了句“谢谢”。
王久武回以微笑,见男生依旧目光闪躲表情很不自在,便提了个他肯定知道答案的问题缓解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