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呢?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张错沉沉地问。
“怎么可能不担心。那是鬼尸,听着就膈应人。”闻人珄扔了手机,又快速擦两下头发,“但我光是担心有什么用?”
他瞅着张错,心想:“你本来就一惊一乍的,我要是再表现出什么,你八成又要发疯。”
闻人珄说:“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我们现在是被动的。”
的确。一是闻人珄不想主动去惹麻烦,二是现在闻人慕书和孟弘洲也在,闻人珄生怕牵连到他们,张错一个人分身乏术,只能守着闻人珄干等。
闻人珄想了想,多说一句:“有你在,我不紧张。”
张错一愣,眼睛快速眨了一下。
“行了,先把你这身衣服换掉,这身好看是好看,但太拘束了。”闻人珄说,说着赶紧多看了张错两眼。
尤其是张错戴金丝镜框的模样,妥妥一只斯斯文文的冷美人,性感得叫人想大喘气。
张错不可能回客房,闻人珄就从自己柜子里随便抽出一套衣服扔给他。
张错接过衣服也没犹豫,当着闻人珄面,抬手开始解扣子。
他解开脖颈间的唐装盘扣,露出突起的喉结,然后是锁骨处——那冷白的皮肤没有血色,被头顶的灯光照得发亮,像小山岭间落下新雪。
闻人珄顿了顿,很绅士地转过身去,没有多看。
张错很快就换完了,闻人珄听着动静,再转回身时,张错正在理那一头乌黑的长发。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穿过黑发,右手拿着闻人珄先前送他的翡翠簪子。
张错试着把头发束起来,果不其然,又失败了。
闻人珄:“”
张错那双手长得挺灵气,但也不知怎么就这么笨。自从闻人珄送他这簪子,他几乎没几次成功把头发盘好,不是束松了,就是落几缕,还要拆了重新弄。
而张错对闻人珄送的发簪尤其宝贵,怕它摔了碰了,束完了发还要用一根黑发带固定,发带勒完簪子又容易歪,弄得格外不伦不类。
当张错今晚第三次束发失败,闻人珄看不过眼了。他走到沙发后,拍拍沙发靠背:“行了,过来吧。”
张错望了闻人珄一眼,听话地走过去坐下,然后把发簪递给闻人珄。
闻人珄拿过发簪,摆弄张错的头发:“你怎么总学不会啊?”
张错不说话。
闻人珄也没多说什么,给张错头发束好以后,又系上发带固定,这样就更稳当了。
“行了。”闻人珄的手顺过张错的长马尾。
该说不道,这头长发也不知怎么养的,柔软丝滑,就像一匹上好的缎面,摸得人爱不释手。
“谢谢先生。”张错说。
闻人珄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今天拍卖会上买的那只小玉兔,递到张错眼前问:“这东西要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