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来人是闻人珄,小东西没叫,欢快地摇晃尾巴,哼唧唧凑来闻人珄脚踝要贴贴。
闻人珄换鞋的当儿顺手摸了它两把。弯腰起身时,闻人珄忽然微微一愣。
鞋柜一旁立了个衣架,用来挂近期常穿的外衣,进出用比较方便。
现在除了闻人珄的两件外套,张错那唯一的一件黑色外套也挂在上头。闻人珄发现,在这件外套的正下方,地上有一片粉色花瓣。
粉色花瓣?
闻人珄定睛看了会儿,一步迈出去,将这片花瓣捡起来。他又盯着它看过片刻,然后放到鼻尖闻了闻。
闻人珄眯起眼睛,想起霁月酒店门前栽了两棵粉嫩嫩的花树。
他驱车路过时,一阵风过,落英飞舞,不啻一道缤纷美景。
闻人珄把视线转到张错的黑色外套上。他没动这件外衣,只是仔细地看它,那目光似乎拥有某种穿透力,就像x光线——在查询什么,看透什么。
看了十几秒,闻人珄走进客厅,反手把捏着的花瓣撇进墙边的垃圾桶里。
一抬眼,闻人珄看见张错躺在沙发上。
张错没有要睡觉,因为被子还方方正正迭在一边。应该是想休息一会儿,却不小心睡着了。
白娘子则趴在沙发下,听见闻人珄回来了,支楞起脑袋,又摇摇晃晃,软绵绵地爬过来。
它爬来闻人珄脚边,闻人珄正往前走想回屋换衣服,一个没留神儿,寸了脚,踩上白娘子娇气的毛蹄子。
“嗷!——”白娘子委屈吃痛,一高蹦起来,好悬没扑闻人珄脸上,把他那张骚包俊脸抓花,来报踩脚之仇。
“哎哎哎,行了。”闻人珄连忙抓住这只炸毛的猫,顺两下毛,又随便揪它一只蹄子揉了揉,哄道,“不疼不疼。”
他真的丁点诚心实意没有,根本不记得自己踩了白娘子哪只脚,反正随便抓一个揉揉就成。
属王八的把敷衍学发挥到极致,白娘子自然不领情,它蹬开闻人珄,往沙发蹿,这一蹦落在张错肚子上,连带翻滚两圈儿。
闻人珄:“”
得,这顿胡闹,张错也得醒了。
但出乎闻人珄的意料,张错被白娘子这一颠二滚,居然还一动不动,躺在沙发上睡得人事不省。
闻人珄一愣,眼睛定到张错脸上,发现有点不对劲。
张错的脸色非常难看,干燥的嘴唇煞白,毫无血色。
“张错。”闻人珄赶忙凑过去,他抓住张错的胳膊,又拍拍张错的脸,“张错,醒醒。”
18
“张错!”
张错双目紧闭,没给闻人珄任何反应。
闻人珄又探了下张错的额头——冷得拔掌心。
闻人珄仔细地将张错从头到脚检查过,没有发现外伤。
闻人珄顿了顿,下意识抬起头,看向窗户。
没拉窗帘,窗户关得很好,严丝合缝。
“张错。”闻人珄更靠近些,“张错。”
他仿佛格外有耐心,一遍一遍地叫张错的名字。
“张错。”闻人珄几乎贴到张错耳边,口中呼出的热气喷到张错冰冷的耳垂上,“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