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流洵想要把这条路走得更长一点。
市区大路如果不走的话,就只能绕小路走,而小路旁边就是一块坟地。杜流洵看了看表,晚上十点多,正好是坟头蹦迪的时间。
杜流洵跟沈千鹤说:“我们小路回去吧。”
沈千鹤很听杜流洵的话,但是又突然说:“杜小公子,马上就是是鬼门开的日子了,我们真的不会看到什么神奇的坟头蹦迪吗?”
很明显,沈千鹤圈着的腰肢僵硬了一下。
杜流洵嘴角抽了抽,心中默默背着马克思主义,告诉自己问题不大,就在杜流洵快要麻痹自己的时候,他转过头对沈千鹤说:“一会儿,不管看到什么你都不要叫。”
沈千鹤翻了个白眼,仔细看着她的小公子,只觉得他清俊的侧脸刀削般的好看。
穿过坟地的时候,阴恻恻凉风吹起,沈千鹤的皮肤上冒起了一粒一粒的小疙瘩。
黑黝黝的坟地说实在看不到什么东西。大概是前段时间有人烧香的缘故,坟地里还有几点橘光。
杜流洵浑身僵硬,冷汗直冒,阴恻恻的风仿佛鬼魂舌头,贴着身体留下腥臭和黏腻,路上坟头偶尔冒出来的几点橘火更是将氛围衬托得格外吓人。
全身上下,仿佛只有沈千鹤能够给他一点安心。
就在他感慨鹤鹤的安全感的时候,后座的手突然大力。
沈千鹤大叫起来:“啊啊啊啊!杜流洵……我看到……”
艹!
杜流洵看似冷静,实际上大脑里面自动干扰:“聋子,听不见!!”
沈千鹤抓在他腰间的手猛地一收,再次大叫起来:“啊啊啊啊!杜流洵……”
“啊啊啊啊啊!!!风太大,我听不见!”
惊吓过度,杜流洵闭着眼睛,把踏板呼啦啦地踩动,自行车以一个诡异速度穿过了那块坟地,人声再次鼎沸了起来,杜流洵总算是拂去了一把冷汗,冷静了下来。
杜流洵脸色苍白,努力忘记刚才的恐惧,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沈千鹤抖了抖,觉得有些冷,杜流洵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问:“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沈千鹤吞了吞口水,在路灯照耀下,她脸色难看,似乎有一种难言之隐,又似乎害怕恐惧着什么。她瘪了瘪嘴,说:“我看到你钱包掉了!!!”
杜流洵:“……”艹。
……
两个人沉默片刻,四周静得只剩下虫鸣,蟋蟀或者是蝈蝈的叫声有了韵味。
杜流洵看着沈千鹤,问她:“还冷吗?”
沈千鹤点了点头,缩了缩脖子,说:“脖子有点冷。”
杜流洵把纱巾展开,为她披上。
就在纱巾即将落到她脖子上的时候,细纱的漏孔将路灯的光芒捏得粉碎,不均匀的光芒下,沈千鹤懵懂又天真的眼神像是揉碎了星光。
杜流洵觉得自己呼吸一滞,大脑里面一瞬间空白。
手里的纱巾绕着沈千鹤裹了一圈,沈千鹤看着杜流洵把纱巾裹了一圈又一圈,刚想骂他神经病。忽然间,他捏住了纱巾两端,使得沈千鹤不得不抬起头看他,就在这时,杜流洵低下头来。
呼吸相近,落下了一个荔枝味的吻。
“呼……”
“唔……”
温软、单纯的吻,比羽毛重得多,压得两颗彼此贴近的心快速撞击起来,仿佛要奔向彼此,从此升华革命友谊。
杜流洵反应过来,满脸通红,沈千鹤大脑已经脱离地球重力,成为宇宙垃圾。
“……”
彼此沉默,许久杜流洵拉了一下沈千鹤的手,阴恻恻地问:“鹤鹤,我刚才好像被鬼上身了。”
“啊!”沈千鹤被冷不丁吓了一跳,定睛看了看杜流洵,抖了一下,“你别吓我啊,大晚上的,怪吓人的。”
杜流洵载着沈千鹤,两个人怀揣着各种心事,回到了小区。
沈千鹤坐在后座上,已经把刚才的事情忘得七七八八,她伸手去捕捉往来的风,却惊讶的发现连一丝蝉鸣也捉不住。
天上月亮皎洁如玉,沈千鹤靠在杜流洵后背,跟杜流洵说:“杜公子,杜小爷,你看,今晚月色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