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做什么呢?”叶白思道:“五年了,你还不懂么,我们回不去了。”
段琛第三次点头,要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他目送叶白思走进对面,转回来,安静地把桌面收拾了起来,然后拿起了手机。
电量显示剩余百分之十。
而充电线,好像落在别墅那边了。
又找到了和叶白思接触的理由,段琛犹豫了好久,才慢吞吞地来到对面门前,试探地敲了敲门。
没有人回应,他猜测叶白思应该在洗澡。
这个猜测的确没错。
淋浴间内,水声哗啦作响,叶白思闭着眼睛任由莲蓬头的水流浇在脸上,脑子里翻来覆去全部都是段琛手上的那道疤痕。
那个混蛋……他闭着眼睛,心想,那个大傻子,他做了什么傻事么?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来找过自己的麻烦?如果段琛真的做了傻事,以许芯月的性格,不可能会让自己这么逍遥自在。
叶白思关了水,拿起浴袍裹住身体,长发湿哒哒的垂在肩侧,他来到镜子前,伸手抹开上面的水雾,神色迷茫。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想错了,段琛那家伙,那家伙,手握大权,在商场上一次又一次的创下一个又一个的奇迹,上一版的财经封面还是他靠在沙发上的照片呢,叶白思见过那双双眼睛,一如既往的理性而饱含侵略,毫不掩饰地宣示着他的野心,比之五年前更多了几分沉着与冷静。
只要对上过那样的眼神,就会明白,那样的男人格局有多么宏观而庞大,毫无疑问,他刀枪不入,能够冷静至极的对待每一件事。
所以,一定是他想多了。
他拿起吹风机,手忽然微微一顿。
说起来,给自己做饭的人,是段琛吧?跟杂志那个是同一个人吧?卑微地请求拿自己的不开心来哄他开心的,是段琛吧?当年那场大雨中淋成肺炎的人,也是段琛吧?
段琛能有这样的一面,那是不是也可能,做出那样的事呢?
何况,他不是比谁都清楚么?这家伙私底下其实跟没断奶的孩子没什么区别,五年前,他还是个一无是处的巨婴,被全家宠坏的废物,指望他心理有多成熟,搞笑么?
所以,他割腕了么?
这个傻逼。
叶白思丢下了吹风机。
他心里微微有些发堵。
在他看来,他和段琛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在他剪下头发之后,就已经彻底的结束了。
他接受自己曾经爱过那样一个优秀却又差劲的男人,接受了段琛是他的前任,接受了两人之间是和平
分手。
他和段琛之间,已经达到了收支平衡,他不想占段琛的任何便宜,那天在船上说那种话,也是察觉到了段琛对他的感情,想让他知难而退。
偶尔看着他那副样子,或许觉得解气,但如果过了头……那是他不想看到的。
还是会忍不住去在意。
叶白思决换一家酒店,他继续把头发吹干,换上了一个宽松的长袖t恤,随手把行礼全部收拾了起来,然后拉开了门。
门外,还是没敢敲门的段琛来回晃荡,听到动静,转脸看了过来。
叶白思忽然有点心虚。
段琛的目光落在他手头的行李箱上。
呆呆的目光上移到他脸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