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何必信那鬼神之说。”
宇文珩侧目望向宫中最高的殿宇,此刻灯影憧憧,黑瓦红砖鸦雀低语,皆是天家威仪。
“今夜禁军放水的如此显眼,既能摸准我不会与人私通再拿到北戎的密信,还能猜到天子之意,苍竹要有这本事也不会困在这京中多年,这其中一环出错都会出大事,如此胆魄不从将,在这四方天里困住真是可惜。”
讽刺的言语中带着真切的一丝失落。
苍凌:“小辈只是略懂人心。”
“你们将神启宫中那位如何了?”
周祈远淡然道:“吓一吓而已。”
宇文珩摸了摸腰间随后扔了一东西周祈远接住,对方利索上马策奔。
苍凌:“你这腰上都挂不下了吧?”
宇文珩所仍的东西便是回京当日的暖白玉玦,也是往事一笔勾销的意思。
“两个还是挂得下的。”周祈远将玉玦捏在手里,压在心口上几年的石头终于落地,二人同步往回府的路上迈开步子。
“北戎有父皇手下多年培养的密探,此次平南候若是私下答应北戎条件,今日要同神启宫陪葬的便是平南侯府了。”
苍凌欣慰道:“你果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周祈远:“我是经过街道看到禁军才反应过来,平日里就算是换班也不会如此闲散,况且神启宫附近巡防都放水,我逃出来的路上发现潜火军中有面熟的人,想来是红鹰卫假扮的。”
“一旦确定吴中那一队人马没有杀进林宅陛下就要下令将神启宫一干人射杀,陛下这是早料定到二皇子会串通北戎将平南候藏在那里。”苍凌思索道,“陛下这回借刀杀人,皇后大势已去早晚废后,你倒时记得去求情,当然是意思一下,便好让陛下放下忌惮。”
周祈远静静听着苍凌安排。
苍凌:“太后要保皇后秦家也会一起,过两天太子大概会约你,你可别瞒着我。”
周祈远晴儿一笑:“看来我可以两眼一闭躺床上,一觉醒来这江山小侯爷都已经帮我打好了。”
“那也是殿下抬举。”
周祈远:“后日是元宵花灯节。”
苍凌一下精神起来小步横在周祈远前,倒着走,“到时下官陪殿下去游街可好?”
周祈远:“我是说太子也许会那时约我。”
苍凌小嘴一横埋怨道:“想好好过个节真是奢侈。”
“你往日什么宴席来不来的,这会儿怎么想去凑热闹?”
“往日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苍凌转回正面走路,“殿下往日有注意到我吗?”
周祈远点头,“偶尔。”
苍凌疑道:“殿下自己也没机会参加宴席那是在哪里看见我的?”
周祈远转念想起寒窗苦读那些事,神启宫中因为不受宠,宫娥错事什么的都会推给周祈远,他很少有机会静下来做功课,偶然有一天在书塾堂间听人聊苍凌和蒋文尘经常深夜在文渊阁做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