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远垂眼似是有疑,他不说苍凌便不好追问好言提醒道:“近几天殿下少出门好。”
苍凌拿毛巾擦水,身上的光影退开,抬头发现周祈远靠近过来。
屋里暖将他身上寡淡的香火味发酵出味,距离近似贴近。
苍凌唇线绷成一条线,脑子里设想了八百个情景,要杀他?大概是给他警告?可能只是想试探他?
唯独没预料到周祈远下一瞬的动作,竟然微微俯身伸手挑走苍凌身后放置的外衣。
刚刚情急之下没发现周祈远身上只单穿一件里衣。
“小侯爷的恩情我会记着。”
苍凌把毛巾摆回原位。
这一口一口小侯爷苍凌怎么听着背后起寒毛,明明是自己比他高比他年长,但这人处事不惊惊人的容忍度倒显得他才是老练的那个。
苍凌张口就来场面话:“殿下不必记什么,下官只是奉命行事刚好撞上这事而已。”
周祈远听明白话中意思,今日纯属意外换谁落难苍凌都会帮忙。
他低头系上腰带,修长骨感的手指掰上最后一扣,短瞬的动作苍凌看的走神。
平时穿的宽垂衣竟完全把这小子宽肩窄腰的好身段给遮严实了!
“殿下今年可有十八了?”苍凌问。
周祈远抬眼不冷不热扫了眼后回话:“十七。”
苍凌垂涎三尺,他这个年纪还被班里的人称之为“细狗”,后来得空各种专业训练一顿猛练终究是练不到女孩子喜欢的“太平洋宽肩”,但有些人天生有这些让人平白生恨。
苍凌唤修安再道:“大理寺还有事等着下官,就不陪殿下了。”
屋门敞开灌进冷风,身影融进余晖。
苍凌的屋子跟他本人一样简洁利落,墙上挂着字幅,几案上迭放着书卷,出门之际风把案子上一张卷纸吹乱,周祈远捡起交给了小厮。
余土的忙活一天下梅林院门口到主卧铲出一道路,雪往两边路翻开,周祈远回来已天黑。
屋里热了汤,周祈远回屋后余土又加热一回,汤碗呈过。
“你也坐下吧,喝点。”周祈远拿过碗喝下一口便捂着暖手。
余土端了一小碗坐在地席上,注意到周祈远手背的伤凝眉:“这伤也是宇文珩弄得?”
周祈远一手拿碗,一手食指摸过手背烫伤的皮肤。
“面圣后他第一个去了哪里?”
余土:“皇后召他,宇文珩府上妾室卓氏是皇后远房亲戚,为着询问亲戚状况由头,顺理成章去了凤仪宫。”
周祈远道:“北戎使团来访父皇派太子去接,到时候皇后这个寿宴最大的话题会是什么?”
余土一口闷掉汤道:“听说北戎使团放出话这次贡礼很有分量,既然是皇后寿宴估计是让皇上皇后都喜欢的东西,属下今早从黄福那儿打听到皇后后日要开一次赏雪宴,请了京城多数有身世的女眷,韩姑娘也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