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菀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男性身体,有点点好奇。这可是她有意的男人,怜惜过后,碰着碰着,不免有些变味,也不伤感了。她瞄了他一眼,穆寒垂眸,没有表情,和一开始一样,但他肌肉绷得紧紧的。她坏心眼戳了戳,背后这块立即微鼓绷起,她吃吃低笑。穆寒喉结滚动,闭了闭眼。&ldo;好了。&rdo;先这样吧,韩菀绕回前头,看一眼精赤上身的穆寒,她很满意,终于肯大发慈悲放过他了。&ldo;去吧,回去休息。&rdo;穆寒拾起上衣穿上,抬头,她冲他一笑,提着裙摆坐在榻上,轻笑着翻身栽倒卷住锦被。穆寒垂眸,吹灭留烛,告退掩上房门。内室昏暗下来了,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一阵,就安静了下来。穆寒沉默站着,闭了闭眼睛,良久,他慢慢松开了束袖下紧攒的双拳。将配剑放在枕伴,无声洗漱,脱去外衣,躺下,极有规律,和之前并无二致。双手交叠腹前,他闭上眼睛。翌日,搜寻失踪曹总管事的的行动还在继续着。韩菀出面说了几句焦急忧心的话,催促寻找加派人手,然后就没她的事了。她在翻阅矿区重要卷宗,顺便把需呈往郇都的事务就近处理了,到了下午,阿亚复禀,说曹邑宰撑不了多久了,应很快就会开口。这还是在顾忌曹邑宰性命的情况下,他这等文士,生怕一个重手弄死了。&ldo;很好,继续审讯。&rdo;韩菀满意点头,亲自过去看一眼。她这边进展良好,心情大好,却有人恰好相反。韩菀猜到没错,栾邑确实有栗竺李翳眼线和曹邑宰的人,这些人眼见情况不好,也顾不上其他了,立即紧急再往外送了信。矿镇位于深山,通往外面的路不多,不管水陆,都已被韩菀派人守着,这并不容易。好在第二天,就接获了新的传讯方式,这些人大喜,赶紧把前后情况撰写一边,忙忙送了过去。新的传讯方式并不用走水陆道路,这矿镇被大山重重包围,有好处也有坏处,坏处是道路一被卡就麻烦,好处当然是掣肘小,只要放弃正常道路,想要往外小动作很容易。猎野物,捡菌打柴,矿镇家家户户靠山吃山,谁也察觉不出异常,轻易遁入莽莽丛林狂奔而去。原来,栗竺使了一个金蝉脱壳,和李翳也往栾邑来了。就在距离山镇半天路程的一个山坳驻扎,和韩菀前后脚抵达。韩菀率人往矿区来了,其中包括曹邑宰,一得讯报,二人立时心觉不好。果然!李翳接过山镇传信,飞快拆封一目十行,脸色登时阴沉下来了。&ldo;这个曹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rdo;栗竺接过信细看一遍,脸色也很难看。&ldo;曹凭知道不少东西。&rdo;当初为了策反曹邑宰,甜头诱饵都给得相当足够,这仅仅钱财可是不行的。韩氏虽不是他的,但曹邑宰这位置,过手的钱银还少吗?与其背叛韩氏,他不如直接下手贪渎还快点直接点,风险还小多了。栗竺眉心紧蹙:&ldo;他只怕撑不了多久。&rdo;他们当然预防过曹邑宰身份败露,把柄也是拿足了的,可曹邑宰文士一个,到了熬刑的时候,肉体和精神折磨最终还是会让意志崩溃的。不能让曹邑宰活下去了。他知道的东西绝不能吐出来。李翳脸色阴沉,&ldo;传讯宗轸,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及时杀死曹凭!&rdo;韩菀看过曹邑宰那边的进展后,出来后,又往镇外走了一圈。她得亲自跟进一下搜寻曹邑宰的进展,毕竟在外看来,曹邑宰是她父亲留给她的得力干将,前者为韩氏操劳两代人,她得表现出足够的焦急和关注。山涧往下冲,即是河流,春水涨河水湍急,不适合走船,打捞小舟都是冒着覆船风险的,上去的都是泅水好手。韩菀坐不得船,只能走路。这往下游不似巡视矿区,会有开凿得相对不错的道路,这很多地方很崎岖,连马都骑不得,只能手脚并用攀爬。韩菀为了表现,只能徒步上了。这真是苦了她一双脚,娇生惯养的一双细嫩脚丫,何曾这般翻山越岭过?咬紧牙关走了一圈,汗水淋漓,气喘如牛,累得不行。这倒还好,缓下来歇够了,再泡一个热水澡解乏,感觉就好多了。就是一双脚丫子,起了水泡挑破了火辣辣还不止,脚腕往下酸且疼,泡澡都没法,得下手揉。韩菀大骂曹邑宰这个害人家伙,水泡挑破她嘶嘶喊了两声疼,女奴跪下,要给她揉按足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