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这一出去,对面的两名男子突然安静了。这让钱娆有点不适应。她说了一堆,对面还是一阵安静。钱娆自觉没趣,还有些莫名其妙。最后放下自己的袖子,淡淡的说道:“算了,今日不与你们计较,下次不可在张口妇人,妇人!你这是歧视!”男人微微点了点头。钱娆看这人像是有些呆,一动不动也不说话。钱娆又好心提醒道说道:“如今摄政王殿下,已准备为女子正名。女子也可以出将入仕,一点不比男子差。以后这些带着歧视的话,切记可不能再说了。既然这样爱她,为何要将她弄丢你们这些话,有违新规,若是传到摄政王耳朵里只怕不好!”钱娆说完之后,这男人旁边的带刀侍卫,名唤邹河的男人脸上终于有了变化。一种很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像是钱娆好心提醒他们言语不当,要小心摄政王。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钱娆见着侍卫惊讶的表情不是很喜欢。仔细大量着面前着男子说道:“想来你们也是非富即贵,瞧你门刚刚的架势说不定,还和摄政王有些关系,看开我这是多管闲事了!我先走了!”钱娆提着裙子准备往外走,原先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男人,突然伸手拦住钱娆的去路。钱娆注意到这男人的手,骨节分明着实好看只是他说的话着实不是很好听。“我就知道,你没死!”寻常若是有人突然问你怎能没死,只怕钱娆这一巴掌就要送上去了。这一次钱娆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一抬头,四目相对间!钱娆不可否认的心软了,她有些不忍心看着男人的眼眸。堂堂七尺男儿,眼眶居然红了,里面飘着一层他竭力克制却还是没有办法掩盖住的薄雾。那是泪,从心里溢满出来,眼眶里藏不住的思念。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才能这样克制又疯狂的思念!最后钱娆避开他的眼睛很是不忍心道:“公子您认错人了!”钱娆说着往外走。男人也不顾这是什么场合,两人是什么身份。见着钱娆往外走,直接伸手搂着她的腰身,将人紧紧的禁锢在自己怀里。这一阵天旋地转,钱娆大惊失色,后悔自己刚才那一巴掌没有落在他脸上。长得仪表堂堂,没想到居然是一个衣冠禽兽。虽是在茶楼雅间,但此处也算是大庭广众之下。钱娆拼了命的挣扎,却是越挣扎抱得越紧。钱娆原先见他右手中指处有一处厚厚的茧子。还以为这人是个文人。如今让他囚在怀里,贴着他结实的胸膛,才知这是武将。还是一员猛将。钱娆最不喜欢这种束缚,怒火在临界点徘徊,隐隐带着些威慑道:“这位公子,你最好现在给我放手!”这男人非但没有放手,钱娆还感觉自己肩头一阵重力,只听他在自己耳旁说道:“我错了,别走了,好不好!”他的声音也很和他的人一样,温润如春风,又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磁性,只是这阳刚磁性的声音,居然带着一份,让人心疼的颤抖。听见他这破碎的声音,钱娆停住挣扎,反问道:“公子您认错人了,想来你是爱极了你心里的人。只是既然这样爱她,为何又要将她弄丢!”这话像是一根细小的针,直接沿着男人的心尖穿入。这种诛心的疼痛,比过他右手被废的刮骨剜肉之苦。以至于钱娆原先如何都挣脱不开的手,此刻轻轻一推,便从他怀里离开。不知为何,此刻钱娆看着他的双眸,心也跟着痛。就像是她读懂了这男子先前的所有。怎么又不认为夫了他热烈没有保留的感情,像是炙热的火焰,可这火焰最后还是燃尽了。燃得所有人都是遍体鳞伤,他依旧抓着一把灰烬,炙红了手,不愿意放开。像是大漠城关的战场,满是生离死别,轰轰烈烈。最后博弈结束了,下了一场雪,什么都盖过去了,什么都不在了,什么都变了。只剩下活着的人,记得。这种束缚在痛苦的记忆里。又是这种记忆的苦涩,从钱娆的心口泛上来。钱娆的视线避开面前这个男人,不愿再看他眼底失而复得的深情。过了些许片刻,男人少有的失控已经完全恢复,似是平日那般,运筹帷幄,温润无痕。只是眼底的情,终究是没有消散干净,像是绕梁的余情,在他眼底存留。男人的双眸紧紧的盯着钱娆,似是要透过她的面庞看进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