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凝今天是不打算给她们留一丝情面了吗?刘氏咬咬牙,向宣老夫人投去了目光。如今能扭转局势的只有她了。
果不其然,宣老夫人疲惫地开口了:“因为一株莲花的事,你们就吵吵囔囔弄了一上午。至于吗?宣凝,你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点?”
在荣祥阁坐半天都坐累了的何氏也开口了:“是啊,得饶人处且饶人。”
宣凝只觉得好笑,干脆就笑了出来,声音清脆却透着冷意:“大夫人和湘姐姐为了构陷我一个乡下来的丫头,费了那么大功夫,你们却三言两句就想把此事拨过去。事情刚出来时,你们一齐指责我,怎么没人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呢?我敬重各位是长辈,作为小辈也不想再落得一个胡搅蛮缠的罪名。所以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要大夫人和湘姐姐为我道歉。”
宣怡翻了个白眼:“你脸面真大啊?竟然让大伯母和湘姐姐为你道歉,这事儿分明就是你一面之词,只是你圆得好罢了,别……”
“闭嘴!”陈氏狠狠瞪了宣怡一眼,伸手掐了把她的胳膊,宣怡吃痛,不服气地住了嘴。
“我脸面当然大了,不然能怎劳她们为了构陷我连品行二字也弃之不要了呢?湘姐姐养莲,就是这么养的?”
宣凝用宣老夫人的话来回敬她们,毫不客气。
宣老夫人的脸沉沉如墨汁将滴。
谢衡看着毫不退让的宣凝,微微笑了。这一世的她竟比上一世的她还要迷人。他甚至无法控制地想关注她,看着她。
“舅母既身居长辈之位,就该给我们各位小辈起个典范,”谢衡看热闹不嫌事大,声音里带着慵懒的笑意,“道个歉而已,对您的地位无损。”
他的话一出,就连宣老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刘氏母女一旦给宣凝道歉了,就是坐实了刘氏构陷小辈、宣湘欺负庶出姊妹的事,再难翻案了。宣湘不甘心!她不想自己辛苦经营多年的形象就毁于一旦,让谢衡越来越鄙夷自己。
她咬着唇,白着脸,视线环绕了一周,最终泪蒙蒙地落在了宣辰脸上。
宣辰起先还想躲着她的视线,可一旦对上那双娇弱畏怯的眼,宣辰心里的那根弦就彻底软下去了。湘儿这么好,他怎能让她多受一点半点的委屈?
“如果你非要道歉,那我来替他们道歉。”宣辰站起身,大迈步走到了宣凝面前,说着就要弯下腰去。
“别呀。”宣凝勾起一丝清冷嘲讽的笑,扶住了他。
就在宣辰面色微微缓和,以为宣凝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再为难刘氏母女的时候,宣凝说出了后面半句话:“你欠我的道歉我还没忘呢。”
宣辰咬牙切齿,定定地看着宣凝绝美的脸上张扬又恣意的笑,拳头紧紧握起了。
“你欺人太甚!”
“麻烦你搞清楚到底是谁欺人太甚。”宣凝嗤笑一声,“你难道非要看着我被她们母女欺负死了才满意吗?你心里的那杆秤从来都是偏的,那你就从来没有资格批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