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大哥一时糊涂,你可要保重身体啊…”
李二低头,双目中饱含温情,这是自己最喜欢的儿子,他也没有辜负自己的厚爱,不仅自幼聪慧,且仁孝知礼。
“起来,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李二轻喝一声。
李泰不仅没有起身,而且哭得声更响了:
“父皇,大哥并不是想反你啊,他只是…只是对我们几个兄弟多有忌惮,你可千万要从轻发落。”
李二面上刚出现的笑意消失了,片刻弯腰亲手将李泰给搀了起来。
这话是诛心啊!
明着给李承乾求情,但实际上是暗示李二,李承乾如果还是太子,那么未来登上大宝之后,必然会杀了几兄弟。
“你大哥曾想鸩杀你,你心中就没有一丝怨气?”
李泰虽已起身,但依旧泪水不止,听得此问,当即回道:
“我自是怨他,但我与大哥毕竟是一母同胞,如今见他生命旦夕之间,我又如何能不心痛,求父皇开恩。”
李二叹了口气,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道:
“是个懂事的,记着,以后你就是嫡长子了,要好好亲厚弟兄,出去吧。”
李泰心中狂喜,嫡长子,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不仅如此,看来李承乾是死定了,父皇都不承认有这么一个儿子了。
“父皇,儿臣…”
“去吧,告诉恪儿和稚奴,让他们都回去,别来烦朕。”
见李泰退下,李二终于再度浮现笑意道:“你看魏王为太子求情,几分真几分假?”
畅清回道:“魏王聪颖且仁孝,为兄长求情何来假意一说?”
李二淡然一笑,魏王有向储之心,他自然知晓,此次求情是作态他也知晓,但他还是盼着这其中哪怕有一丝真情在。
畅清是李二的家臣,与朝臣不同,与那些伺候的奴婢太监也不同。
自李二小时,就随在他左右,担当保护之责。
李渊称帝之后,李二被封秦王,畅清作为男丁不像以往那样可随意出入宫闱之中,
他也是个狠人,为了能护在李二身边,直接自宫。
如果说整个后宫有谁可以让李二可以无条件信任,之前有长孙皇后,现在或许也只剩下畅清了。
“太子该杀?”
“太子不该杀!”畅清回答的很是干脆。
“若不杀,如何明典,若不杀,如何服众?”
畅清闭嘴,不发一言。
“罢了,问你那是在难为你。朕对太子寄于厚望,倾注心血,到底他还是负了朕。”
恰在此时,一人在殿外求见,听到是百骑司,李二双眼眯起道:“宣。”
百骑司成立于贞观十一年,初成之时乃是为了近卫大内,随着发展,现在已经发展成密探,不仅对国内,也对国外。
“陛下,东宫有异。”
“直接说。”听到东宫,李二额上的青筋再次浮现。
“一个时辰前,魏王顾夫人拜访太子妃,半个时辰后顾夫人满头鲜血,嚎哭着被人搀出东宫,
又过半刻,太子妃带着皇长孙前往弘福寺。”
“去哪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