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别人碰我。”方翊示意他将手收回。
谢乘风五指微拢,也不勉强,放下后对他发出一声淡淡的笑。
方翊问:“你笑什么?”
谢乘风先是端起了茶杯,凑在鼻尖轻嗅一下,开口说了跟他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在笑你。”
方翊错愕,下意识地将手臂搭在了桌边,背脊挺直:“你笑我什么?”
谢乘风放下杯子,语气很平淡:“你都盘算着要跟我共侍一夫了,又跟我论什么内人外人?”
方翊被噎住,无论对外交际,还是对家人,他所在的生活圈里,从来没有这样口无遮拦之人。
就在方翊愣神之际,谢乘风即刻倾身,一把抓住了他搭在桌边的手腕。
“松开!”方翊挣扎。
那道狰狞的疤在指腹下斑驳异动,谢乘风死死地按着,对仍在挣扎的方翊轻轻嘘了一声。
方翊瞬间定住。
谢乘风将碰倒的茶杯放好,攥着他的手腕又坐下,二人中间隔着餐桌,方翊抽身不得,只能随着他的动作弯腰过去。
“这样,我才有跟你聊的兴致。”谢乘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端起来,盯着方翊的眼睛喝了下去。
不说话的人变成了方翊。
“你屡次约我,无非觉得因为这支打火机拿捏住了我的把柄。”谢乘风说,“以为你三言两语就能把我吓跑。”
方翊一手被谢乘风攥着,一手撑着餐桌,由于弯着腰显得格外窘迫,他不肯轻易认输,脸上仍然带着笑容:“没错,你不怕吗?”
“怕。”谢乘风坦然承认,“怕死了。”
方翊闻言,一口气还未舒到心底,只听谢乘风又说:“可又不是怕你,你上蹿下跳地弄什么?”
方翊不解,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出来。
“还有一点我也得跟你承认。”谢乘风语气变得很感慨,“许映白懂文明懂礼貌,其实你跟他才是一个世界的人,比如我那天骂你,你气的要死,嘴里也说不出一个脏字。”
似夸非夸的话令方翊倍感冒犯,他问:“既然知道我才是跟他一个世界的人,你也该知难而退,赶紧消失在他身边。”
说着他用力扭转手臂,谢乘风眼皮一压,再次猛拽,茶水四溢间,他沉声说:“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