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映白同样悄声问:“他在做什么?”
沈泓挑挑眉,一副你求求我我就说的模样。
“还想吃饭吗?”许映白恐吓道。
“他把车骑走了,说要骑车出去逛一圈。”沈泓说。
许映白诧异片刻,调转脚步,走到阳台掏出了手机。
手机的震动声在雨幕里并不真切,然而手机与肌肤只隔了一层布料,震动声便如滚滚闷雷响彻在耳中。
谢乘风腾出一只手,按了下兜里的手机,眼前是一条坡路,周边潮气四起,那条柏油马路亮的如同一条细腻的缎带。
迎着风雨,一口气越过坡路,从下往上看,这条缎带又变成了一条宽阔的马路。
谢乘风调整呼吸,给许映白回拨电话,响过一声,那边便接起。
“大雨天你骑的哪门子车?”许映白的声音传来。
谢乘风抬了下唇角,很是领情:“没走远,很快就回来。”
许映白站在窗边,看着楼下汇集的水洼:“你——”
“回来后车还给你放在原来的地方。”谢乘风问,“行吗?”
通话的背景音里混合着雨声,谢乘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许映白内心忽然生气一股烦躁,他说:“乘风,你不用这么跟我说话。”
隔着电话许映白无法表达,他不希望也不喜欢谢乘风坦然地对他表现出小心翼翼的意味。
“好,回来我把车还给你扔原位。”谢乘风笑问,“这么说话行吗?”
这个人比想象的还要倔,许映白垂下手,揪了一片许教授悉心照料的绿叶,似是怀念:“我们很久没一起吃饭了?”
“八天。”谢乘风回道。
心尖又有东西在抽动,许映白唇角轻微一动:“那晚上一起吃饭。”
谢乘风颇为疑惑地嗯了一个字出来,而后才说:“算了吧,沈哥不是去找你了么,你们聊。”
“他不重要。”许映白说,“你吃不吃?”
他这句话很难不让谢乘风多想,只是在所有的情愫还未挑明之前,谢乘风再也不会冒昧地去做什么。
他只回答:“那晚些书店见。”
“不去书店。”许映白攥着那片叶子,等发觉谢乘风似乎不会再开口追问时,他才补充说,“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