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叫?”
许映白说完自己怔了一下,他转而跟谢乘风对视,仅仅一秒,幼稚且拙劣的念头在二人心间同时浮起。
二人先是各自抻着劲儿,谁也不肯先笑,只不过对视几秒后又谁都没忍住。
谢乘风实在太酷了,就连笑的时候眉宇间也冒着一股桀骜的气息,但这股气息并不厚重,更像少年时代那种特有的昂扬。
许映白眼中某种东西稍纵即逝,他抽了口烟,避开了迎面的笑容。
午后太阳光的光晕在玻璃窗上扩散着璀璨的一层,许映白的思绪也被裹进回忆里。
短短几分钟,想起好多事,印象最深最痛苦的便是在医院里。
当时方翊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举起手笑着对他说:“映白,我手腕好疼啊。”
出了病房,方翊他妈恶狠狠地盯他几眼,忽然直直跪下。
方女士跟他儿子一样,是位体面到极致的人,她从来没有在外面失态过,但那天在医院里,骄傲的她当众哭的声嘶力竭。
方女士控制着让自己努力冷静,如果细细听来能听见声音里的颤抖,她执意不肯起身:“映白,我儿子对你这么好,他那么喜欢你,你能不能心疼心疼他?”
心疼?他怎么心疼?
其实不光方女士,还有别人跟她做过同样的举动,哭喊着对他说许映白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直到抽完烟,谢乘风仍然站在他身边,许映白将烟头扔进纸杯里,看着在水中扩散的细小烟灰,似是喃喃自语,“曾经有一个人,借着受伤的理由,纠缠了我很久,我知道你跟他不一样,可是我有担忧,担心你也会跟他一样,没完没了地纠缠我。”
狭窄空间里烟草的味道格外清楚,很久之后,谢乘风注视着他:“我跟他不一样。”
许映白没看他,端着水杯返回到沙发床边:“我知道。”
抽完烟后嘴里有些发涩,许映白从柜子里找出两颗薄荷糖,扭头一看,谢乘风仍站在窗边,眼神带着一丝恍惚。
“回来坐。”许映白叫他。
阳光玻璃窗折到谢乘风身上,逆光的角度显得他五官更为清冷,他唇角浅浅勾动一下,突然说了一句:“许映白,你不知道。”
不知为何,许映白品出谢乘风的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地委屈与愤怒,他攥了下糖纸,问:“我不知道什么?”
沉默几秒,谢乘风走过来,一副无事发生那样:“没什么。”
许映白嗯一声,分给了一颗糖果。
重新坐下,谢乘风拿起那本书没几分钟又放下,忽然又问:“那他现在还在骚扰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