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荼也是第一次用,怕有什么后遗症,伤了这少年的根骨,没敢多放,但估摸着扰乱对方半刻钟还是不成问题的。
谁知楼岸居然清醒的这么快,倒是个心智坚定的。
姒荼心里多了几分欣赏。
一招不成,姒荼也没打算继续。
反正套话也不急于一时,有些东西,慢慢来才有意思。
楼岸拿了放在桌上的药油,姒荼见状也收敛了眸底的算计,温顺地笑笑,解开里衣,背过身去。
许是在门口站了半天的缘故,少年指尖带着凉意,缓缓触在温热的肌肤上,惹得姒荼瑟缩了一下。
谁料楼岸会错了意,以为是用力过大弄疼了他,手稍稍顿了顿,动作轻柔了些许。
还冲姒荼开口解释道:“你背后都是淤青,得揉开了才好的快。”
话里带着明显的安抚意味。
姒荼叹了口气,教里教外他也算见过不少人了,却还第一次见如楼岸这般,上个药跟哄孩子似的。
啧。
年纪不大但君子端方,心智坚韧,坐卧有礼,行止有度。再思及背后体贴的力度,姒荼思绪有些跑远,不知以后会是哪家闺秀嫁给他,瞧着倒是个会疼人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嫁了不吃亏,嫁了不上当。。。。。。
。。。。。。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姒荼一时觉着气氛实在太过安静,于是主动出声打破:“说起来,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只是昨日有些仓促,还没来得及向公子道谢。”
楼岸动作不停,敛着眸子,只道不必。
姒荼侧着头,想看看楼岸此时的表情,但无奈受限,只好作罢。
好不容易等楼岸上好了药,姒荼立刻拢好衣裳,转身冲楼岸抱拳一笑:“多谢公子,还不知公子名讳?”
楼岸眼神落在对方张扬明媚的眉眼上,视线稍定:“楼岸。”
姒荼心下恍然,原来是他啊。
他的养父柳北如自妻子去世后,性情大变,对他的管教也愈发严苛,每天都规定好了何时何地应做何事,练什么功,读什么书,上哪个先生的课,这其中自然也包含了了解江湖各派的消息情况,用他养父的话来说就是,他将来要接任教主之位,肩负的是魔教兴衰,掌管的是阿娘多年的心血。
江湖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不过是帮宵小,又惯会使阴毒的招,万不可再向阿娘那样,着了他们的道。
知己知彼,也好方便日后报仇。
而这楼二公子楼岸,他也是听族中长老说起过的。
说此人小小年纪,天赋卓绝,心性也极好,在楼家一众弟子里最为出众,可以说是将来姒荼这一辈中,强有力的对手。
那时姒荼练功快疼傻了,好不容易可以借着听情报的功夫缓一缓,于是忙追问道:“那依您之见,我和那个什么楼二公子,谁更强些?”
长老捋了捋胡须:“我也说不清楚,不过。。。。。。等将来你这拂玉手练成了,出了教门与他比划比划,那自然就清楚了。”
长老说着还有些兴奋起来:“老头子我自然是看好你的,到时候你趁机废了这楼岸的武功,反正咱们魔教也不讲武德,顶多被江湖骂个两三月,反正那楼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年没少往咱教泼脏水,少了个成器的天才,嘿嘿。。。。。。”
老头想着那画面乐不可支,摸着胡子笑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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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荼思及此,为老头破灭的愿望暗暗叹了口气。
这楼岸嘛,见着了,但您猜怎么着,嘿,对方摇身一变,成了我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