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楚长卿递过来的“小竹笋”,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底部不是平的也立不住。
「笋子不像笋子,棒子不像棒子,一点也不好看。」他低声嘟哝。
听到耳旁有低低的笑声,楚成允更疑惑了,转头看向楚长卿。
「这不是拿来摆的,是拿来用的。」楚长卿好笑地看着他。「阿允想不想知道这个是怎么用的?」
楚成允被那笑弄得有些心慌慌的。
「走,皇叔带阿允去看戏。」不待楚成允回神,身体一轻,被楚长卿抱了起来。
「不去!阿允今日的颜氏策论还未读完。」
看戏是楚成允人生的噩梦之一,他像条泥鳅一样,使劲从皇叔怀里滑了下来,拔腿就要往墨月轩跑,被楚长卿轻而易举地揽着腰,带了回来。
「不读了,明日再读,今日快活快活。」楚长卿也不管怀里的人如何怨天载道、期期艾艾,弯腰扛起楚成允大步朝外走去。
楚成允垂着脑袋,脸涨得通红,满目怨气地被扛上了马车。
……
孟澄
袖月馆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非凡。
一盏盏高悬的精致画灯,泛着暗红的幽光,照亮了那一张张纸醉金迷地笑脸。
楚成允绷着脸,极不情愿地被楚长卿拉着上了楼。
路过大厅,舞台上正有几个穿着轻薄纱衣小倌在表演歌舞。
楚成允视线胡乱转着,忽然捕捉到舞台一侧,一带着面纱的白衣男子,身姿优雅地坐在琴桌前抚琴,不苟言笑、云淡风轻地神态,在那花红柳绿的舞台上,极为出尘。
他忍不住停下脚步望去,那男子也正巧抬眼朝他望了过来,两人视线撞到一起,只一瞬,对方又极快地将视线转开。
这双眼睛瞧着有些熟悉,蹙眉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皇叔,那是孟公子吗?」楚成允扯着楚长卿的手问。
楚长卿朝着楚成允视线方向望了一眼,转头同一旁月娘问话……
不一会儿,「那便就他吧。」
楚成允目光放在舞台上,回过神来,听到皇叔最后对月娘说了这么一句话。
……
进了雅间,一股浓郁的西域香料扑鼻而来,楚成允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后,烟雾缭绕的熏香炉被楚长卿命人撤了下去,临街的窗户打开,凉风吹进屋里,浓郁的味道总算散了些。
桌上摆满酒水瓜果,重新燃上清雅的檀香,烟雾缓缓升腾。
与一门之隔那嘈杂的大厅相比,安静得让人心头发紧,楚成允抠着手指,不安地坐在一旁,「皇叔,有些困了。」
「那就睡一会儿。」楚长卿笑着把人抱在腿上,还真像是慈祥的长辈搂着自己最疼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