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对着桃木簪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想起要送君墨染的香囊,便立刻将簪子收起来,包好香囊派人送去九王府。春华打趣道:“刚刚九千岁送了小姐什么了不得的礼物,让小姐这么快就回礼了。”沈清梨轻拍她额头:“不告诉你,就你八卦。”春华一听可不干了,笑道:“奴婢可真是冤枉啊,咱们院里最八卦的该是秋月才对,她连后门守门婆子家的大黄狗要生了都知道。”秋月一听,小脸通红:“春华姐姐,你、你又取笑我。”一跺脚跑了出去。另一个大丫头笑道:“瞧瞧,咱们小秋月又趁机躲懒去听八卦了,依奴婢看小姐干脆让她送去打探消息吧。”屋内一片欢声笑语,沈清梨许久都未如此松快了。三日后,礼部测过二人八字,替君墨染和沈清梨选了几个好日子送来沈府。九千岁的婚礼自是由礼部尚书周大人亲自督办。周大人亦知晓自家女儿同这位未来九王妃有些不睦,夫人欲将女儿婚配给永望侯家的江大公子,他本也乐见其成;但如此这位曾被江公子退亲的沈小姐摇身一变成了九王妃,听闻还很是得九千岁看重,他便先压下了女儿的婚事。万一九千岁介意过去,那江之礼便没了出头之日,说不定还会连累到他。周大人小心翼翼将日期呈上,道:“沈夫人,这是礼部选出的三个吉日,一个是年前一个是正月,另一个是出了正月。”“九千岁说您是长辈,让你过目落定具体时间。”皇室子弟的婚事都是由皇家长辈或者皇上来订日子,九千岁却让这位沈夫人订,皇上也由着他。这位沈家小姐看来很是入了九千岁的眼,里子面子都做得很是到位。江映晚没想到九千岁竟会让她来订日子,心里高兴得很,倒不是在意面不面子;说明九千岁心里有梨儿,重视她。但这日期着实让她有些傻眼了,不是说半年吗?这三个日期满打满算也就三个月,这是半年的一半。周大人看出沈夫人的疑虑,忙解释道:“九千岁是说半年后,但皇室一般成亲都是在年前或者年尾,这是不成文的规定。”“九千岁说若沈夫人觉得太赶,就先办订婚宴,明年办婚礼也成他等了沈小姐这么多年,不差这一年。”此话一出,江映晚都不好意思再多说,九千岁把她们娘俩抬得很高了且本这婚事皇上就不乐意,再等一年不知会出什么差错。听闻那位来和亲的公主还在等着九千岁。江映晚同沈清梨商量过后,选了二月二,那天是个好日子。刚出正月,过完年就办喜事,喜上加喜。订好日子江映晚就忙起来了,家具、被褥、枕套、一应生活用具都要去订做。如今已十月过了中旬,仔细算来其实都到不了三个月。娘亲操办了一切,沈清梨倒落了个清闲,这日她起得很早要去查看铺子。她坐在铜镜前,看春华要给她梳复杂的头型,便道:“简单挽个发就行。”说完,看似随意地拿出梳妆台那木盒子,取出桃木簪,道:“戴这个吧。”不得不说君墨染做工还是极好的。这木也不是普通桃木,入手微沉,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插在头上不会让人觉得过于低调,婉约大气,配上一身白色纱裙,像个仙子落入凡间。春华掩口笑道:“这簪子是比一般俗物好看,难怪小姐这么宝贝似的呢。”沈清梨脸色微红。沈清梨刚收拾妥当,甜杏便过来说李木匠的娘子来府上了,让她去选一下家具的花样。她刚过去就听李木匠娘子夸起来:“我的天呀,若不是认识,老婆子我还真当是哪位仙子下凡了,这天底下能入九千岁眼的人可不就是仙子嘛。”沈清梨最近总会被人打趣,每次听到自己同他连在一起,就羞个大脸红。先前在永望侯府与江之礼订定也有很多人拿他们打趣,她那时倒没这么害羞,怎么如今到了君墨染,被打趣几日,她都有点不好意思见人了。李木匠的娘子也是玲珑人,见她害羞也就不再多说,笑着将花样拿出来。沈清梨看着都什么鸳鸯戏水、连理缠枝,她直接将东西递到娘亲手上。“娘亲,我还有事,这些就有劳娘亲代我选吧。”说完带着春华匆匆离开,身后传来一片笑声。沈清梨带春华去了玉满楼,定了些新首饰,成为九王妃后难免会有些应酬,总不能失了他的颜面。她算是个大客户,订完首饰掌柜得亲自送出门,没想到刚要出去,便见君墨染迎面走来。他穿着深色便服走在青石板路上,身边跟着同位同样便服的男子,几人时不时聊着什么。已经有几天未曾见过他,更未见过他如此随性的一面,少了些清冷孤傲,多了份潇洒不羁,沈清梨一时心跳有些快。掌柜见这位姑娘顿足,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低声笑道:“这位爷可不是一般人,小姑娘还是别看啦。”沈清梨接道:“掌柜的认识?”“那当然认识了,不是我吹,这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小老儿我都认识。”掌柜四处瞅了瞅,没人,声音压得更低,“这就位就是九千岁,名声是有些不好,但却没拿过这条街上一针一线,我年纪大了看人不靠,靠我这双眼睛。”掌柜的用手指指自己的双眼,说得坚定:“人人都说九千岁阴狠毒辣,但从不对百姓下手,那些平日菩萨一样的贵人,哪个没欺负过咱们小老百姓。”“多好的男子,听说也要娶妻了,也不知是哪家姑娘这么有福气。”掌柜有意提醒这位大金主,别去撞了枪口。沈清梨勾唇,看来她和君墨染成亲的消息还不算人尽皆知。这时,君墨染好似有感应般抬头,看到玉满楼门口的她。沈清梨心头一紧,别开脸,准备赶紧离开。:()说好假成亲,九千岁却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