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将苏青云的十根手指都抹上了膏药后对着谢雁道:“大人,这位姑娘的手伤势过重,若要医治还需去医馆缝针。”
苏青云听到要缝针,脸都白了,赶忙让471恢复了些伤口后,道:“不必了,这伤口也不深。”
大夫见他不过转身的功夫,苏青云手上的伤看起来就没那么吓人了,虽然心生疑惑,但还是道:“既如此,那每天好好上药即可。”
谢雁看了一眼苏青云的手点了点头。
待大夫走后,林昭才道:“大人,这小姑娘刚刚口中所说的,正是昨日崔画审判的一起偷窃案,农妇张柳娘多日前在云水县花重金买了个金瓶藏在自家上锁的木箱内,但就在前日夜里被偷,卖肉的王杉夜里吃酒回来正巧看见这小姑娘从张柳娘家出来,当时她手里正抱着个东西,当天的白日里下过一场雨,小偷正巧将足印留在张柳娘的家中,而那足印也与这小姑娘的鞋正好相符。”
谢雁听完后思索了半刻道:“这里的漏洞太多,得再去一趟张柳娘家。”
然而张柳娘此时并不在家,连当日苏青云送回的那个小孩也不在。
就在谢雁准备抬脚前往隔壁农户家时,苏青云已经先人一步敲响了隔壁屋舍的门。
谢雁:“……”
从屋舍中走出一位农妇,她见屋前站着苏青云,有些微愣,看到她身后衣着官服的林昭后,了然道:“是要问盗窃案的事吧,进来再说。”
三人走进屋内,农妇给人分别倒好茶后道:“那日突然下起了雨,我早早地就从地里回来了,正巧从窗户外看见这姑娘将张柳娘家的幼子送回。其实前些年张柳娘的相公因病去世,这一走就只剩下这孤儿寡母了,日子也越发艰难,为了多赚些银两,张柳娘经常早出晚归,幼子也无人看顾,想娘亲了常偷偷从家里跑出来,以往常被领居们看见后就给带回家,这小孩性子也犟,将他送到家后非得拉着人进屋吃东西,不去就哭,想来那日亦如此。”
谢雁问道:“那你当日为何不语?”
农妇叹了口气道:“我无凭无据,光靠这空口白话如何能证明,况且我家中也有幼子,不愿多招惹是非,但我这几日也因为此事辗转难眠,正好你们今日找来,我也就一道说清了。不过张柳娘家有宝瓶的这事村里人都知道,那日她刚拿回来就和我们说她去云水县劳作时用重金买了个宝贝,那处的当铺老板还对她说那东西越放越保值,她就一直没卖,其实村子里这么多人都知道,也不知是谁家眼红偷走的。”
苏青云皱眉思索着。
既然这事当日就被张柳娘自己宣传出去了,那为什么这个小偷前日夜里才动手,是为了能找个替罪羊吗?
若是如此,那身为乞丐的我是最合适的人选,即便被冤枉,也不会有人相信一个穷困潦倒的乞丐的话。
呵,还真是打了一出好算盘。
但如此一来范围便缩小了很多,这人一定是知道张柳娘家中有宝瓶,且应该是住在这儿附近,并且当日正巧看见她进了张柳娘家。
这样看来那位作证的屠夫嫌疑最大,只是没有证据……
而且等她走后,那小孩就在家中了,那人又是如何避开小孩的视线,准确地从上了锁的箱子中偷出宝瓶的呢?
苏青云一边想着一边无意识地朝窗外望去。只见张柳娘家的后院栅栏处钻进了一只黑犬。
她猛然站起身,走出了农妇家中,径直绕往张柳家的后屋。
只见后屋处的篱笆下有个狗洞,只是这狗洞被密集的藤蔓遮盖住,要不是这黑犬钻入,根本没人发现。
她又顺着藤蔓的生长方向看去,在一处锈迹斑斑的窗柩下有一处不太明显的突兀阴影。
谢雁跟着苏青云来到栅栏旁,苏青云指着那处的洞口道:“大人,此处有个狗洞,那处的后窗下好似也有印记。”
谢雁抬眸看向墙面上密集的藤蔓处,对林昭道:“拨开看看。”
林昭用手中的长剑拨开了墙上密集的藤蔓。
白墙上赫然显出一只泥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