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钟父钟母愣了一下,才忽地反应过来,声音也变得急切,
“你还在筹备苏蓝&30340;葬礼?”
“嗯。”他翻了一页。
“你发着烧……”
钟父说不清楚,钟母抢来了电话,急声道,
“钟予,葬礼事情又多,打点起来又费劲,你不如交给一个专业&30340;机构,我们可以替你联系来最好&30340;主持人和最好&30340;团队,一定会把苏蓝那孩子&30340;葬礼办得好好&30340;,你不用担心……”
轻柔&30340;纱帘,被窗户细微开&30340;缝隙里吹来&30340;风拂起。
帘&30340;末尾,细垂&30340;流苏正轻柔挲着地板&30340;纹路。
一下,一下。
沙沙。
月色落在他&30340;手边。
钟予垂下眼,盯着文件上&30340;流程图例,月色模糊&30340;边缘正好落在纸张&30340;一角。
带着淡淡&30340;柔光。
月色&30340;边缘也在晃动。
听筒里&30340;人还在说话。
“钟予,我们知道你一向倔,但这次你得听劝,你不能这么操劳……”
“我知道。”
蓦地开口,他&30340;嗓音慢慢柔和,却带着已经做了决定&30340;口吻。
钟予带着那烫意&30340;气息,安静地说。
“但这件事需要我来。”
这是跟她&30340;协议&30340;一部分。
他是她&30340;伴侣。
就算是名义上&30340;伴侣,他也要做好。
咬字很烫,又很清晰。
说得很明白。
听筒那里慢慢静了下去。
良久。
一声微弱&30340;叹息。
散在月光里。
风停了。
角落里纱帘摇晃&30340;流苏也停了。
挂上电话。
钟予向前动了动身子,毯子从他肩头滑落。
他抬起眼。
墨绿色&30340;眼里,映出窗外夜色之中&30340;月。
冰凉凉&30340;,静谧&303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