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戴松带着东西走出家门。
昨晚南春婉刻意帮他准备了一个大布包和一个布袋。
布包薄扁,呈现四方形,用来装棒槌,可以藏在棉袄里面。
布袋则是给戴松用来装獾子皮和熊掌的,怕爪子把布袋戳破,南春婉还特意在里面用旧编织袋缝了一层内胆。
因为夫妻运动后,戴松一句明天会带很多钱回来给她数,南春婉今天还特意早起,给他在裤子内里缝了深深一个暗袋。
来到谢书包家院子,看着依旧是一身破旧棉袄的谢书包,
戴松故作惊讶,
“嗯?昨天给你的大衣呢?你怎么不穿?”
“俺给俺妈了,上次她给俺的衣服重新填了棉花,她自己的衣服还硬着呢…”谢书包的眼神有些紧张。
戴松笑着拍拍他的肩,“也行,东西都装好了吗,好了的话咱们就去找王土豆子。”
“好了好了!”
谢书包立马放下肩上那只炸着毛的编织袋,左右看了两圈,确定没问题后,便跟着戴松一起,坐着王土豆子的拖拉机,一路突突到镇上。
到了饭店门口,天刚好完全亮透。
戴松估计谢书包要买的东西挺多,便和王土豆子约好下午一点再来国营大饭店门口接人,届时车钱一起结算。
王土豆子晃了晃脑瓜,本不想收戴松钱的,
但听戴松说,收了回去以后婶子不会闹别扭,他立马换了口风,不断叫着反了她了的同时,反而不提起不收钱这事儿。
因为谢书包是生面孔,并且他的包里除了那根棒槌,并没有其他姜展华需要的东西,
戴松便招呼山子在大厅角落给他找个位置歇着等他。
他则带着谢书包的那根棒槌,快步进了姜展华的办公室。
姜展华正在看报纸,见戴松来了,急忙泡茶,第一个问题还是那亘古不变的“松子兄弟有茶嘛?”
戴松笑着说解释季节过了,要等明年,姜展华瞬间蔫吧,搁那一个劲地后悔没给自己多留点。
好在戴松随后掏出了一排棒槌以及一对熊掌,他悲怆的心情瞬间被极大的惊喜冲淡。
毕竟,戴松只说有棒槌,没说有这么多啊,尤其是里面那根大“八两”。
姜展华上手一掂量,整个人都笑嘻了,捧着它坐回椅子上,爱不释手起来。
“你管这叫三两?!松子你学坏了嗷,万一我今天没准备够钱可怎么整,你差点搞的我要赊账啊!”
“这不想着给姜哥一个惊喜嘛。”戴松笑道。
虽然姜展华提前打过解释过今后收货价格回归正常,可戴松也不能确定他所谓的正常是不是他的一家之言。
这会儿在数量上让姜展华措手不及,若他是假仁义,那一会儿算起价格来必然就会因为预判上的失误而露出马脚。
“哈哈!”姜展华放下棒槌,从抽屉里捧出一个盒子。
打开后,戴松直接被里面那一大摞钱给惊呆了——整整一万块!!
随后便是秤货,算账。
姜展华虽然嘴上说着只能正常价,
但估计是担心价给的平了戴松会不怕麻烦,亲自拿着棒槌去棒槌市场碰运气,
所以最后依旧是给了一个相对高的价格。
除去那根大八两,其他的十四根棒槌就卖了282o块,大八两更是开到了85o的高价。
戴松简单琢磨了一下,
凭他对棒槌价格的了解,这根棒槌如果不送去棒槌市场抄价,那就是六七百左右。
棒槌市场是东北特有的集市,都叫集市了,其混乱程度可想而知,
鱼龙混杂的环境下,拿着这么大个棒槌去赶集,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去卖棒槌还是去送棒槌。
想通了这点,戴松很护爽快地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