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盂垂眼看着她,“待会我看看。”
万遥没见过这样温柔的程青盂,不仅仅是语言,就连他眉宇间的神情和情绪,都像极了山巅茫茫白雪的那般,温柔得一塌糊涂。
这样的程青盂似乎能任由她欺负。
万遥的心一下就软了。
她的睫毛在暖黄日光下轻扑,再抬眼时眸底多了丝狡黠,她握紧男人的手挪到她锁骨之下,脸上还是那副淡然的表情。
“这里也疼,你要帮我看看吗?”
程青盂扫了眼她锁骨下饱满的弧度,“……”
果然正经不了两分钟。
他收回手,恢复如常:“还疼的话就送你去医院。”
“……”万遥的手抓了个空,“过河拆桥啊,不是说要帮我看看吗?”
程青盂忍不住皱眉,“摔什么地方能磕到那儿?”
“还跟我装疼,我看还是疼死你算了。”
“没摔,被你气的。”万遥哭丧着脸,轻飘飘地说,“气得连心肝儿把都抽抽的疼。”
“真的。”她强调道。
程青盂看出了她逗他的心思,双臂虚虚地抱在胸前,嘴角多了丝戏谑,“那你说怎么办?我给你揉揉?”
万遥闻言咧嘴一笑,当真敞开双臂朝他扑过去。
怎料程青盂懒懒散散地往旁边一挪,挑着眉梢视线斜斜落到她身上,提醒她:“想什么呢?我阿妈可在旁边看着啊。”
万遥动作一收,呆愣在了原处,倒是忘了这一茬。
“虽说她听不见,眼睛却看得清,你当真要让我给你揉?”
万遥尴尬地瞥了眼客厅方向,只见央拉嘎姆进退难择、不明所以地盯着两人。
“算了算了,先欠着吧。”
“等下次咱俩单独说。”
万遥冲央拉嘎姆笑笑,嘴里吐不出正经话来。
“行啊,看你万大小姐什么时候得闲。”程青盂走过去取回水杯,亲手递到她手里,“喝茶。”
家里面毕竟还有长辈在场呢,纵使万遥真想再犯点什么混,也都必须收敛着扮演乖宝宝。
她捧着水杯轻轻喝了口茶,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又说:“坐也坐了,茶也喝了。那我能不能先回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