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已然是快结束了,宾客也差不多都快走尽了,只有几个和贾钰相熟的人还在接着喝酒,顺子来报的这件事几乎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好奇心,尤其是嬴沧,也顾不得喝完那杯残酒了,直接拽着贾钰和冯紫英就朝着府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道:“我可是没少听说咱们大秦朝内有两个很是奇怪的和尚和道士,不似平常的道士和尚一般,他们不但会四处云游,并时常会留下谶语,更为奇妙的是这些话竟都一一应验了!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遇见这两个奇人!”嬴沧一番话直接吸引了周围几人的注意,尤其是贾钰,他对这些比较神奇的事情还是颇为感兴趣的,一时间竟也不用嬴沧拽着了,速度比周围的哥儿几个还要快上几分。几人前后相继来到了门口,只见一个癞头和尚一脸微笑的看着这烫金的冠军伯府的牌匾,而门前正中有一跛足道人在闭着眼睛哼唱一首小调,其内容倒是有几分意趣: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贾钰几人并未驱赶这一僧一道,就连嬴沧都没有急着去问话,皆是在安安静静的听着这首小调,甚至冯紫英边听还边点头,极为的认可。“果真不凡!如若我能跟随他一起修行去那也是一件好事啊!舍了这家业这虚名这些个累赘,岂不是痛快?”“那你岂不是也成了不孝儿孙?让伯父伯母成了痴心父母了?”冯紫英闻言扭头望去,只见贾钰和嬴沧一脸奇怪的看着他,而刚刚说话的人就是贾钰。冯紫英脸色一红,他没想到自己还下意识的说出来了,忙看着旁边的嬴沧二人说道:“我只不过是一句无心之言罢了,岂能当真?我要是真抛下一切走了,岂不是真成了不忠不孝之人了,可别多虑了!”贾钰这才点了点头,他之所以说出那句话无非就是想给自己的三哥提个醒罢了,当个乐子听也就是了,要是真动了念头那他就成罪人了。不过不得不说这首小调也完全表达了这跛足道人对世俗生活的看法,大抵是认为人们往往被功名利禄、金银财宝、娇妻美妾和儿孙后代所迷惑,而忽略了生命的真正意义。不过要放下世俗的追求,寻找内心的平静和解脱岂是那么容易的?旁边站着的和尚脸色不变,依旧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看着这烫金门匾,见老道哼完后才开口道:“诸位施主好!贫僧与道友云游路过此地只觉得此处气运非凡,必有贵人在此,正巧我二人腹中饥饿难耐,特求一份饭食以果腹,不知各位施主可方便?”贾钰闻言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而嬴沧却是有几分热切在身上的,还专门向下走了几步将那道人迎了上来,那跛足道人见贾钰只是微笑着轻轻点头并未过来,内心还是多少有些打鼓,不过见和尚冲着他点头后才挂着笑念了声道号。宴席上,贾钰又命人做了几份素斋,当然也把一筷未动的肉食也放到了二人的面前,冯紫英牛宏贾大等人则是坐在旁边饮着茶看着这一幕,而贾钰和嬴沧一同看着这癞头跣脚的和尚和这跛足蓬头的道士齐声问道:“不知二位怎么称呼啊?”“茫茫大士”“渺渺真人”“二位的号倒是别致,合起来正巧是渺茫不是”贾钰淡淡一笑,轻声说道,他只觉得这二人不一般,并且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的感觉“那敢问渺渺真人,刚才所唱的小调是自己所作吗?名字可为好了歌?”旁边坐着的冯紫英此时突然插了一句嘴问道,他这一句话一出,只见这一僧一道齐憨笑道:“善哉,善哉!那红尘中有却有些乐事,但不能永远依恃,况又有‘美中不足,好事多魔’八个字紧相连属,瞬息间则又乐极悲生,人非物换,究竟是到头一梦,万境归空,所以好了二字最为贴切,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这话一出又轮到贾钰嬴沧二人看向冯紫英了,此时的冯紫英没觉得有丝毫的异样,只是不断的在点着头认同。“坏了,莫不是这二人有什么妖术?难不成真要度化我这兄弟不成?”嬴沧内心惊疑的看着这一僧一道忍不住内心喃喃道而贾钰只感觉浑身都不对劲,手先忍不住的放到了惊鸿的剑柄上了渺渺真人看着冯紫英忍不住开口说道:“这位施主,贫僧看你实在是有缘,不如”“慎言!大师实在是多虑了,每个人自有缘法,但我这哥哥是无这个缘分的,大师也不必费这个心了!”贾钰没让他把话说完就直接打断道,随后又看了一眼嬴沧,嬴沧会意,直接带着冯紫英和贾大几人出去了,偌大的一个宴会厅就剩下贾钰和这一僧一道。“两位大师今日到底有什么事?莫要说什么云游此地什么话,我是一句话都不信的!你们最好说实话,否则二位今日必然走不出这个门!”贾钰看着这二人杀意肆起,惊鸿随声音落下而出,一双冷目紧紧盯着面前这奇怪的二人。“坏了坏了,装过了看来,真君要是灭杀我可如何是好?”“慌什么!等我们阐明来意,真君必然是不会见怪的,仙子也不会怪的的!”一僧一道并未出声,内心却极为奇异的有声音在交流,而贾钰见场面僵持下来了,内心只觉得格外的烦躁,往日的好脾气竟一点不见,其杀意冲天,一剑一刀便伸到了这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的脖子下了。“三息内不说就死!”“一”“伯爷且慢!我二人今天特意来给您送一件宝贝!准保您满意!”:()红楼之携花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