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河擦拭着他手里的枪,“打枪很简单,瞄准,扣动扳机,但是打不打得中,很难说,这是最大的难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短时间内,我也教不了你太多的东西,唯有一个字,练,就跟你练武是一个道理,春夏秋冬,需要长时间的坚持和训练。”
夏远找过他很多次,讨教狙击的经验,平河依旧很耐心,手里那把枪也被他擦得透着沁色,这把枪是从老蒋手里缴获的,爱不释手,这把枪陪伴他很长一段时间,从抗战一直陪伴他到现在。
平河也是一位老兵,跟着第七穿插连上了不少的战场,枪法除了日常训练,也有大部分是经过战场上的厮杀,当然,也有一些和自身天赋有关。
夏远认真的听着,瞄准技能的熟练度正在嗖嗖往上涨。
平河见夏远听得认真,就像是打开了一个话匣子一样,甚至还绘声绘色的描绘起了自己以前参加的一些战斗。
“……当时余从戎这小子被一挺机枪压得抬不起头,还是我救的他。”
说着说着,又把话聊到了余从戎身上。
余从戎咧着嘴,盯着平河眨眨眼,刚要说话,就听到伍千里的声音传过来。
“全体都有!集合!”
战士们迅速起身,很快就以排为单位集合完毕。
“出发。”
只是短暂的几分钟休息,队伍又再次出发,时间不等人,他们没有那么多的休息时间,上级电台紧缺,刻不容缓。
这样的奔袭对于经常参加战斗的七连战士算不得什么,但对于伍万里来讲,就有些困难,走着走着,就和张小山掉在了队伍后边,夏远、平河余从戎照顾着两人,跟在队伍后,前方有侦察兵,发现危险的话会即时吹哨,通知后方的队伍。
随着前进,空气也愈发寒冷,战士们张嘴吐出的哈气都变成阵阵白雾,队伍依旧是沉默,没有人说话,只有行进时武器装备碰撞发出的声音以及踩着地面干枯的树叶发出的声音。
这次又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天上的太阳走了小半圈,没有两个小时,也有一个小时。
队伍来到一片相对狭窄的山坳,这里的地势相对平坦,夏远隐约想到了什么,迅速走上前叫住伍千里。
“连长,停下,有点不对劲。”
伍千里吹了声哨子,示意队伍停下,看向夏远,问道:“怎么不对劲?”
夏远的脑子很灵活,仅仅只是通过一个鸭绿江大桥和停车休息,就能够推断出敌人的轰炸机可能会炸桥,甚至发现停靠在铁轨上的运兵军列。
这说明他的脑子灵活,眼光独特。
梅生靠过来,“大胆说,前几次你说的都已经得到证实,如果想到什么,提前告诉我们。”
夏远重重点头,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连长和指导员对他足够的信任。
“连长,我们走到哪里了?”
“再往前,就是一条河,过了河,就是连绵的山区了,我们要加快行军的脚步,争取两天之内赶到目的地。”
运送电台的目的地。
大榆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