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潢贵胄,谁愿意放弃显赫身世,入军中从一个大头兵做起?所以政策开放以来,皇室宗亲中鲜少有人响应这一条,也唯有一些踏上武道之路的皇亲会去军中博一个前程。
可就在七年前,皇室宗亲中参军入伍的人数开始激增。
而且每年死亡率有些惊人,去十个恐怕一年后就只剩下两个还活着。
好巧不巧的是,这些皇亲参军去的军队,皆是西漠军。
更巧的是,三皇子的母族周家便是这西漠最大的军阀,整个西漠都是周家世代经营之地。
而高家,也是依附于周家之下的西漠世家。
苟向西看过那些簿子之后,也是从中看出了端倪,嘿笑了一声,指着这簿子上一处道:“恩主你看这儿,这有个叫姬安的,天武五七年入伍,短短一年时间竟已是军功显赫,亲手手刃胡敌一千二百余人,从一介兵卫升到六品校尉,这晋升度简直是骇人听闻,这该是何等勇武之将呀?”
“可惜今年开春时,率队冒进,陷入胡敌包围,不幸身死。死后抚恤银一百六十两、田地二百亩。”
他啧啧了几声,似是唏嘘,只是脸上笑容更是玩味:“不过奇怪的是,这姬安参军之前不曾修行过半日武道,甚至街坊皆言他身患痨病,命途无多……这军中可是能治痨病?”
说着,他又将手上簿子翻了几页:“还有这儿,这有一个叫姬河清的,八十老叟拄着拐亦能上阵杀敌,真是可敬可佩呀!”
类似姬安、姬河清的例子,在二皇子交给赵祈安的这几本簿子里,那是比比皆是。
由此可见,二皇子其实早就已经在查这事儿了,手上还掌握了不少证据。
可他迟迟没动,赵祈安也能猜出缘由。
“可就凭这些,可扳不倒三皇子呀。”苟向西将手中簿子合上,面上流露出些许可惜之色,“这些皇亲参军的手续皆是合规,挑不出错来。”
“若要查伪造军功之事,即使陛下派了钦差去查,这西漠离京都城可十万八千里,更何况那西漠是周家积年经营之地,又是边境战乱之地,山高皇帝远的,一刀将钦差宰了,推脱给胡人,谁能拿他们有什么办法?”
“就算真查出点什么,真正经手此事的是高家,有什么证据证明三皇子沾过这事儿?三皇子也大可壁虎断尾舍了这高家,虽是少了臂膀,可只要周家兵权不减,对他都是可以接受的损失。”
即便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其中端倪,但恐怕不会有人敢管这事儿。
三皇子能够与背后站着皇后、吴相的二皇子抗衡这么久,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可就在苟向西眉头紧锁,思考如何破局之时。
赵祈安冷不丁道:“为何要扳倒三皇子?”
苟向西一时不解:“恩主的意思是……”
“怎么对付三皇子,那是二皇子该考虑的。”
争敌夺储,还不到赵祈安下场的时候。
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很明确。
“之所以要查宗正寺,是因为三皇子要的,恰恰也是我想要的!”
赵祈安取出一张地图,摆在书桌上。
苟向西近前一看,这上面画的是整个大乾国所有皇田分布的地图。
白天他给赵祈安画的地图,不过是京都城周遭的皇田,可赵祈安这份地图却是整个大乾国所有皇田分布!
而且这地图看着老旧,显然是时常翻看,不似近来才准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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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