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寿生望着汪灿青白交加的脸,实在忍不住嘲笑出声,“傻子活该被拖去垫背。”蔺契凌厉的眼神像是激光一样瞬间扫视向他,“你又狗叫什么?给我闭嘴!”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现在应该已经舒服地坐上波尔多的副驾安全离开了。而且,同样应该垫背的人有资格嘲笑别人吗?汪灿是自大妄为,宋寿生就是卑鄙无耻!被冷声呵斥的宋寿生瞬间闭紧嘴,在蔺契阴冷的目光下手动给嘴上拉链,啊嘞啊嘞,气头上的蔺契真不好惹。吴邪他们不知道三个人在打什么哑谜,只觉得那氛围尤其不对劲,但那不对劲的地方还没有时间给他去细想。“你是怕他死?”解雨臣冷静分析的声音继续响起,他早就在蔺契突然折返回来的时候就猜测其为什么去而复返了。“但以我了解的蔺契,绝对不会因为他人而改变原定计划,除非有什么威胁到了你,逼得你不得不回来,所以,你因为什么才要回来?”这话说得弯弯绕绕直接将人绕晕了,如果他怕自己死直接跑走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跑一圈然后回来。吴邪目光落到宋寿生身上,忽而福至心灵,反应过来什么,“因为寿生掌握了某种事关你性命的东西,所以你不得不回来救他,对不对?”他们都知道蔺契是个多么利己的人,刀不架他脖子上威胁到他的性命,绝对不可能舍弃自己去救人,他不推人出去挡刀都算仁慈的了。能让他突然放弃原有计划而做出意外举动的,只能是危及其自身的东西才能有这样有效的作用。“看来,谈谈对我们都有好处,你也这么想的,对吧?”解雨臣忽而发笑。“不,我是想大家一起死。”蔺契装作听不懂地拒绝他的和平洽谈邀请,甚至胡乱打出张死牌,咧嘴露出森白的牙,嗓音冰冷地发出宣告,“我们做鬼再继续斗。”说着就要拉着人同归于尽。“等等!”吴邪紧急叫停他的动作,吓得额间渗出冷汗。解雨臣显然也被他那冲动得直接掀桌子的架势吓了一跳,“别激动蔺契,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谈。”他有些疑惑不解,难道他和吴邪猜错了吗?蔺契其实是个还有些良心的人?或者宋寿生那个人对他不一般?解雨臣陷入自我怀疑中,他并不知道其实如果按照正常人的思路来说,双方既然都想活那就该坐下来好好谈谈。但常理的事情放在蔺契身上就不管用了,他总爱干些出人意料的事。蔺契得意地笑着,显然比起自己,吴邪他们都有舍不得的东西,不敢轻易死呢。但蔺契不一样,本来也就活不长的他并不畏惧死亡,他贪图的只是在世的繁华富贵,而现在能拉这么多人给他陪葬也不亏。逼急了他,那就一起死。这一刹那的顾忌犹豫便足以让吴邪他们落入下风,使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蔺契手中。“很简单啊。”蔺契开口道,其实事情一直都很简单,他只是想杀了那个威胁他的人而已。他将目光投放到萨拉契身上。所有人就像同时按了开关键一样,不约而同地一起望向那人。露出真容的萨拉契长得面容精致,高鼻薄唇,每寸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完美弧度,但这张脸,是一副极为陌生的面孔。谨慎的人已经开始悄悄记住他的面容特点,如果今天能活着离开便立即去调查。齐刷刷的目光落在身上,极具压迫感,被人看猴似地瞧着萨拉契笑容微僵,眸子深处暗藏的锐利暗紫色光晕越来越深沉。“……我的荣幸?”他微微笑道。只是众人脸色冰冷,毫无波澜地盯着他。萨拉契并不恼怒,无奈地耸了耸肩,忽而屈指成环吹响口哨,尖锐的口哨声嘹亮高昂地穿破云霄苍穹。“咯噔”一声,众人心头不安。空地上忽而出现了无数毒蛇,将所有人包围在中心对着他们张开了尖锐獠牙。宋寿生迅速拉住蔺契将其拽至身后死死挡住,漆黑无光犹如深渊般的眼眸冷冷凝视着萨拉契。无声对峙的紧张刺激弥漫在四周。一股诡异的心悸感忽而袭上心头,心脏开始沉重而缓慢地跳动,又像是被什么紧紧压迫着,不断发出“噗通、噗通”有力而低沉的声音,盘旋在耳侧经久不散。巫与咒的针锋相对,犹如爬藤密网般地交织缠绕,笼罩住在场的所有人。一股凉风飘过,空气中的血腥气飘散,且越来越浓郁。蔺契如有实感地凝神回望四周,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无法控制地突然流鼻血,两条血柱好像永远无法停止般不断流动。众人的脸色苍白下去,一张张苍白若纸的面孔上鲜血淋淋,画面惊悚诡异,无比吓人。蔺契忽而眼神微变,敏锐地闪避,那个拥有着和吴邪一样面孔,气息却更加冷硬的人,突袭向了他。张家,张海客。试图抢夺蔺契手中的控制器,蔺契迅速躲开,转眸却又对上了另一双熟悉的眼睛。两个长得一样的人同时偷袭向他,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而他也因此错了身位导致从宋寿生身后暴露出来,完全露在空气中。萨拉契眼神一亮,唇角冷勾。在这场毫无事先预谋,却又心照不宣,莫名默契的无声联合下,蔺契霎时间脸色剧痛,掐住蛇头暴力地将毒蛇甩出去。那尖锐的毒牙也在暴力拉扯下破开肩头白嫩肌肤,在上面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滚烫的黑血便顺着口子不断渗出,将身上的衣服污染得更加难以入目,蔺契的脸色也从苍白变得青灰起来。宋寿生身形也在一瞬间突然晃动,捂住肩膀吐出口黑血。萨拉契同样心脏剧烈抽疼,双目像是被针扎了般刺痛无比地闭上眼。一瞬间,针锋相对的几个人居然都不约而同地吐了血。————很不对劲,怎么感觉越写越玄乎起来了……:()在盗笔世界戏良人